自己塗啊塗的,該擦的地方都沒錯過,不過,她再神通還是有雙手構不到的地方,那就是背。
說也奇怪,看似非常油膩的羔羊脂抹過的地方不只減緩痛感還遍體生涼,可是擦不到的地方又燙難耐,兩種矛盾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在考慮很久以後還是把神氣喊進了氈房。
“有事?”
她彆扭了,又不得不啟口,扭捏的推出那瓶羊脂膏,聲如蟲鳴。“我擦不到背後,麻煩你……”
神氣早看出來披著白色被單的她尷尬到想鑽地下去。
他接過羊脂膏,靜待她把背裸露出來。
她忐忑不安的掀開白被單,趴上了床,一片晶瑩如白脂的背完全展露在神氣面前。
點點紅色斑點的紅腫礙眼的點綴在她的肌膚上。
神氣坐到以野獸皮毛鋪成的炕上,以食指挖了羊膏摸在那些紅斑點上面。他觸感輕緩,像是對待一片最上等的玉石。
他的指頭在錦玉女的裸背上游走,像一根羽毛,經過之處搔得她必須緊握十指才能遏止隨時都會喊叫出聲的衝動。
她不能叫出來,會……丟死人的。
艱苦的緩刑終於結束,神氣的手極緩的收了回來,他輕手輕腳的為她蓋上被單,看她眉頭打折,雙眸緊閉,他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氈房。
不過走了兩步又踱回來,他將幾塊椅墊放進她的腰側,這樣她就算醒過來也不至於因為不正確的動作弄痛傷處。
矇矓中,錦玉女想挺身爬起來卻不能。
氈房裡鋪的都是羊毯,她聽不見神氣走出去的聲音。
輾轉不成,渾沌中迷迷茫茫的睡了。
她睡的很不安穩,翻來覆去,不小心撞到痛處更是喊叫連天,淚睫連連。
也不到睡了多久,迷濛中感覺有張什麼裹住了她,身子一輕,滑進散發著乾淨氣息的懷抱。
這懷抱,她是熟悉的,有著濃濃的安全感,勉為其難的睜眼,瞧進了極為出色的輪廓。
神氣為她拉攏了風衣上的大帽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好好睡,到了,我再叫你。”
她嚅了嚅嘴唇,沒發出聲響,也放棄掙扎,聽話的偎進他令人心安的胸膛。
感覺,颳起了風,呼呼呼的,她騰飛著。
再重新開啟眼睛,四周是一片闃黑,一彎新月掛在高高的天邊,腳下的松枝像一片海,層層的松濤一遍又一遍的撫慰著雙耳。
抱著她的神氣長髮飛揚,眸光堅定又溫柔,那神氣昂藏的模樣,不管看了多少次仍舊叫她心折。
“你會飛。”
細細的聲音以為會隨著輕冷的空氣飛走,專心飛翔的神氣卻聽見了。
“冷嗎?”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看起來是討到她的歡心了,瞧她現在又訝異又膽戰的表情,還有緊抓住他不放的指頭,他做對了。
她搖頭,帶著羞赧。“你很暖和。”
感覺他抱緊了她,那種高地特有的壓力一點都不會影響到她,只要在他懷裡,她哪裡都去。
“我們要去哪裡?”
“喀納斯湖。”
“那是哪裡?”她迷迷糊糊。
“你一直念念不忘吵著要去的地方。”寒冷的氣溫應該有助於她被曬傷的肌膚,美麗的風景至少能讓她分心,這樣,她應該會好過一些吧。
不到飛了多久,最後神氣在一片冰川的湖面前降落了下來。
萬年冰峰交織著蒼翠的針闊混交林,暗夜裡看不見遼闊的山間草原連綿,但是這一點都無損它的壯觀和瑰麗。
湖岸有不知名的小花,偌大的湖水在冰川的映照下顏色一塊紫,一塊綠、一塊深、一塊淺,寶光流轉,變化萬千。
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