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沈清歡帶著月魂和瞎婆婆去票號。長生一見她就嘆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都快撐不住了。”
沈清歡失蹤的訊息傳出,竟有人造謠稱她並非出了意外,而是捲了銀子出逃。這幾日,票號只要一開門,便被人圍得水洩不通,都嚷著要兌銀子,夥計們焦頭爛額。
“你看,他們又來了。”長生指著街口。沈清歡隨之望去,果然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正往這邊過來,有人手上還拎著棍棒。她再回頭看向大廳,好些桌椅已有裂縫。
“他們還砸東西了?”沈清歡微微眯起眼睛。
長生點頭:“簡直如土匪一般,一言不合就又砸又搶。”
“這怕不是尋常人。”沈清歡冷笑。
這時,那些人已來到票號門口,領頭的是個流氓氣十足的男子:“呦呵,琴家大小姐終於回來了,怎麼,今兒個是打算痛改前非,給大家夥兒兌銀子麼?”
“我有什麼前非好改?”沈清歡笑了笑:“我倒是想問問,票號裡被砸爛的這些東西,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賠?”
那男子惱羞成怒:“口氣還真大,老子砸過這麼多家鋪子,還沒誰敢要老子賠的。”
“哦?”沈清歡一挑眉:“看來你是專門砸鋪子的,那這次是誰請你來的?”
他頓時哽住,硬著脖頸往前衝:“你少東拉西扯,告訴你,今兒要是不把銀子兌齊了,就把你這票號內外砸個乾淨。”
沈清歡的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你不妨試試。”
那男子惱羞成怒,一揮手:“兄弟們,給我上。”
眾人一湧而上,尚未到沈清歡面前,便已被掌風掃了出去。
出手的卻並不是沈清歡,而是瞎婆婆。
她擋在沈清歡面前,白髮揚起,竟有一股凜冽氣勢。
月魂亦站在沈清歡身邊,眸色冰冷。
那男子雖然心悸,卻不願就此服輸,大罵道:“瞎婆子,你給我讓開,不然先打死你。”
他拿過旁邊人的棍子,便朝著瞎婆婆揮下來。瞎婆婆巋然不動,那棍棒卻在離她頭頂三寸處,卻突然碎成了幾截。
這是何等強悍的真氣。沈清歡暗道。
那幫人亦被震懾,連滾帶爬地逃走,那男子也想跑,卻被瞎婆婆一腳踩在背上,動彈不得。
“我說過,票號裡的東西,是要賠的。”沈清歡慢慢走到他面前,用腳尖勾起他的下巴:“不賠的話,今兒個你可就走不了了。”
她比他,還像地痞流氓。他語無倫次:“大小姐……我……不是我……是有人叫我來的……”
“誰?”
“寶豐票號以前的錢掌櫃。”
“他呀……”沈清歡幽幽一笑:“看來當初只讓他滾出京城,還是輕了。”
她腳一踢,他便飛了出去,撞在對面的牆上:“滾吧,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叫他好好兒等著。”
那男子顧不得疼痛,慌忙逃離。
票號終於清淨了許多,但長生仍是愁眉不展:“雖說把這些人打發走了,但這幾日因為他們,也招了不少真正的大戶來兌銀子,庫裡已幾乎空了。”
沈清歡沉吟了一陣才問道:“父親最近有訊息了麼?”
長生緩緩搖頭:“仍無音訊。”
沈清歡沒有再言語,低頭去看賬簿。
長生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下去做事。
元佑的訊息總是很靈通,不到中午便上了門。
他臉上的傷雖然像是好了,但若細看,卻還是有道痕跡,還需敷粉遮蓋,倒真是破相了。
“玥兒,你總算回來了。”他進來便要拉沈清歡的手。
瞎婆婆突然端著茶,直截了當地從兩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