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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法場,也必定會帶她逃出生天。

何況,那高鈞一看便知是元湛的人,還有赫玄帶領的那些影衛,也不是吃乾飯的。

要他們死?哪有這麼容易!

來時坐囚車,走時坐御輦,也算是罕見的風光。

沈清歡優雅地落座,並對一直關懷她的群眾們含笑揮手,倒像是女王巡視。

元湛握著下巴:“倒真有點君臨天下的氣勢。”

沈清歡扯了扯嘴角:“不要忘了,前面坐著的,便是皇上的車伕,你是想讓我再背個謀反之名麼?”

元湛大笑,眼神漸漸沉了下來:“父皇難道醒了麼?這道詔書,倒是下得及時。”

沈清歡慵懶一笑:“他若醒了,不知死的是誰?”

元湛眼神微怔,再看向沈清歡時,她卻已將轉而看向窗外的街景。

路邊,有道身影一閃而過,她目光微凝,卻又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

建章宮中,並不如往日般燈火通明,大殿昏暗,李公公等在門口,直接將他們二人迎進內室。

皇上果然醒了,但仍是面色蒼白,虛弱地靠在床頭。

元湛進去後,沉默不語,皇上看向他的眼神裡,有掩不住的悲慼。

沈清歡平靜地行了禮,便站在一邊。

許久,皇上才開口,聲音如被碾壓過般,破碎嘶啞:“湛兒,委屈你了。”

“兒臣不委屈。”元湛淡聲道:“當日把父皇氣成那樣,理當受罰。”

皇上一怔,慢慢抬起手:“你過來。”

元湛過了半晌,才終於緩緩滑了過去。

皇上定定地看著他,最後闔上雙目,有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滲出:“是父皇對不起你,自你出生起,便害了你。”

元湛一動不動地坐著,身體僵直。

沈清歡靜靜地看著一幕,這場宮闈秘辛,她已大約猜到了幾分。這對父子,當真淒涼,即使慈愛,即使孝順,也永遠化解不了隔閡。

不知多了多久,皇上才似乎終於想起這房中還有另外一人:“玥兒,你也過來。”

她走到床前,皇上看看她,又看看元湛,最後一嘆:“也罷,人之一生,哪有那麼多事要顧忌,朕便成全你們,擇日完婚。”

元湛眼神一震,抬頭看向沈清歡。

她卻沒有看他,低聲道:“請恕民女還是不能答應。”

“為何?”皇上驚詫問道。

“民女此生,永不婚嫁。”沈清歡的話,一字一句,彷彿敲打在元湛的心上。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再無光亮。

皇上見他如此,不由心疼,語氣也急了起來:“你正值韶華,怎會立此孤願?”

“父皇,”元湛低沉開口:“便依她罷,兒臣無妨。”

室內,三人俱無言,只有更漏細微的流沙聲,彷彿流逝了一掬年華……

“皇上,成熙宮宮女碎玉有急事求見。”李公公的聲音從門口傳開,打破了這片死寂。

碎玉是德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此刻求見……沈清歡目光一閃。

“傳她進來。”皇上又靠回床頭,神色恢復威嚴。元湛亦默默退到一邊。

碎玉進門時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她此刻,已慌張得不成樣,眼中還有深深的恐懼:“稟報皇上,娘娘……娘娘……她死了。”

皇上驚坐起身:“你說什麼?”

碎玉泣不成聲:“娘娘自今日從建章宮回去以後,便一個人關在房裡,奴婢晚上去請她用膳,叫了幾次都未見應聲,最後實在覺得反常,才闖門進去,卻發現娘娘……娘娘她……”碎玉的瞳仁在這一刻緊縮,似是回憶起了當時看見的恐怖場景,再不敢說下去。

皇上劇烈咳嗽了幾聲,李公公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