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女人,的確該換了。
第二天早上,沈清歡尚未起身,便聽說元佑來訪。
倒真是來得早。她淡笑,在床上又歪了一陣,這才不緊不慢地梳洗裝扮,待去見元佑時,他已在前廳等了近一個時辰。
“殿下恕罪,玥兒自當日在天牢裡受了驚嚇,至今總是難眠,因此起得遲了。”沈清歡黛眉微蹙,一臉嬌弱之色。
元佑因久等而生的不豫,即刻消了,抬頭去揉她的額:“頭疼麼?”
她低頭一避,小聲道:“殿下,旁邊還有人呢。”
元佑朗聲大笑:“玥兒總是這般害羞。”
沈清歡附和著笑笑:“清晨景美,不若我陪殿下在園子裡走走?”
“如此甚好。”元佑巴不得與她多親近。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竟到了冬園。
“哎呀。”沈清歡以手帕掩口,神色驚慌:“我們還是往回走罷,免得擾到了祖母,怪罪於玥兒。”
元佑心中瞭然:“不用怕,既然來了,孤便帶你正大光明去見見老夫人。”
這是要挑明瞭。沈清歡垂下眸,似頗為猶豫:“祖母最疼的人,是表姐……”
“她根本不配做孤的妻子。”元佑語氣嫌惡。
是麼?她倒覺得,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賤人。沈清歡冷笑。
這時,正在門口剪花枝的絳雪,已經看到了他們,怔了一下,過來相迎:“殿下和大小姐來了,奴婢這就進去通報。”
“不必了,便直接進去罷。”元佑對沈若芷的氣正愁沒處撒,如今聽沈清歡說老夫人最疼她,頓時找到了發洩的去處。
絳雪見他面色陰鬱,不敢再多說什麼,隨即領著他們來到花廳。
老夫人自那日被沈清歡收拾過,這些天一直氣悶,見先進門的是沈清歡,一聲冷嗤,轉頭不加理會。
元佑進門見到如此情景,更加惱火,提高了聲音:“老夫人果然氣派大,有客進門,竟是這麼招待的麼?”
老夫人一愣,趕緊轉過身來:“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元佑從前對她,向來是禮讓三分的,今日卻是擺足了太子派頭,坐在正中主位,一言不發。
老夫人覺得定是沈清歡背後搗鬼,狠瞪了她一眼,她卻無辜回望,眼神委屈。
元佑咳了一聲:“老夫人不必事事都怪到玥兒頭上,今日是孤要來的,便是想告訴您,玥兒孤娶定了,且會給她正妻之位。”
老夫人愕然,脫口而出:“那若芷呢?”
“您倒真是護著她。”元佑冷冷一哂:“只可惜,她怕是對不住您的厚望。”
老夫人還想再問,元佑卻一擺手:“言盡於此,孤這便告辭,還望老夫人日後,對玥兒寬待些,切莫讓孤失望。”
老夫人只得喏喏答應,恭送元佑離去,沈清歡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她微微一笑。
剛出冬園,就聽見從屋裡遙遙傳來碎裂聲,大約是誰發怒摔了茶盞。
沈清歡一哂,快走兩步追上元佑,盈盈下拜:“玥兒多謝殿下厚愛。”
元佑扶起她,握住她的雙手,深情凝視:“今生今世,孤只愛你一人。”
這句話,可真熟悉。
前世,他也曾這樣許諾,用甜言蜜語,將她拉進萬丈深淵。
“殿下之情,我生生世世不敢忘,必將百倍回報。”她的聲音低低緩緩,似誓言,又似詛咒……
元佑走後,沈清歡回房,從牆上的暗櫃裡取出一個木盒,開啟來看,裡面正是卿離昨夜送來的赤焰令。
這令牌,終於又回到了她手中。
她終會一樣樣,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突然,一道聲音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