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芙蓉為了讓她們這間破舊的屋子也有個過年的氣氛,在鄰居家要了兩張春聯貼在牆上。夏月荷坐在屋內看著芙蓉和江氏忙上忙下的貼春聯。她的心裡又湧起一陣酸楚,她還記得莫雲楓曾經對她說過,等到孩子出生以後,每年的春節,他要帶著她和孩子一起放煙花,他要給她看這世上最美麗的煙花。可是如今,這個承諾要給她看世上最美煙花的男人,已經狠心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林大夫,你怎麼來啦?”夏月荷聽見芙蓉興奮的聲音,這個丫頭每次看到林義生來,都表現得很開心。
“我是來給你們送些年貨的。”林義生的聲音輕快,自從替夏月荷辯出墮胎藥後,他們已經成了朋友,他每次從京城回來,都會給她們帶些需要的東西。
“是什麼呀?”芙蓉跳下用來站高的凳子,接過林義生手中的袋子開啟看。
“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臘腸,醃魚什麼的。”林義生笑著說,眼睛不停的往屋子裡看。
夏月荷走出來,感激的對林義生笑了笑,說:“總是讓你為我們破費,而我們卻沒什麼回報的,真是不好意思。”
“月荷,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難得你們把我當朋友,這麼信任我,看病拿藥的事都交給我辦,我給你們這點東西算是什麼呢?何況就要過年了,你們三個人也該備點東西過年。”林義生笑得很開心,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一雙清秀的眼睛彎彎的,他只要見到夏月荷,心情就會很舒暢,很平靜,他喜歡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泊輕柔的氣質,他覺得她就象春天裡和旭的微風,吹得人心曠神怡。
夏月荷微微一笑,林義生是個好人,她知道,可是,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注意別人的心意,她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然後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終身到老!
“月荷,你這幾天身體還好吧?”林義生關心的問,夏月荷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而她整個人卻依舊那麼消瘦。
“還好,我真希望他早點出來,這樣我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夏月荷說的是實話,一天不生出來,她就害怕有人想要害她肚子裡的胎兒。
“這個你不用急,瓜熟蒂落,這是自然規律,不是你急就能急得來的。”林義生還是帶著笑容,“江嬸你說是吧?”
“那當然,急也沒用。”江氏的手上在糊著最後一張對聯,笑著應他。她們都很喜歡林義生,人好心腸好。
每一次林義生來,也會想方設法的說些笑話趣事逗夏月荷笑,他知道夏月荷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他想讓她笑,想讓她活得開心些,他覺得她身上的悲傷之氣太過沉重,這樣對她的身體沒什麼好處!
幾個人說笑了一番,林義生便告辭回去。他走出去很遠,還回頭看了看夏月荷所住的那間破舊的房屋,他深深的嘆口氣,對夏月荷充滿了憐惜之情,他從來沒有開口詢問過她的事情,他知道那一定是一個很痛的傷疤!
“林大夫,請借一步說話!”林義生正沉思著夏月荷的問題,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警惕的轉頭看他!
“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林義生問。不知什麼時候,他的面前站了四個精壯的男人!
“你認不認識我們不重要!只要你替我們辦件事就可以了!”
“什麼事?”林義生有強烈的預感,這幾個人並非善人!他原本就很清秀的臉上有些驚慌不安。
“我們要你打掉夏月荷腹中的胎兒!”這幾個男人一臉凶神惡熬的樣子,確實不象是善主兒。
林義生震驚的看向幾個人,下意識的搖頭,“不,我做不到!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夏月荷?”
“做不到?”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奸笑幾聲,“做不到就別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