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擰不過族中元老的意志,只得閉關修煉去了。此次會議由東海郡丞陳預,參與者都是東海陳族舉足輕重的人物。
張季道說道:「打通商南商道,只會讓永寧郡清河、江津、南陽三府聯絡在一處,而商南商道於我東海郡而言其利並不明顯,若是出兵將清河奪下,我東海將擁有大江、津水、淮水在內的三條黃金水道,其價值比商南商道高上數倍不止。」
張仲道氣鼓鼓的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說道:「你用什麼去奪清河,難道用汝愚教你的大衍術陣嗎?」
張季道臉色微紅,他自然聽出張仲道譏諷他惘顧徐汝愚對他的半師之恩,他內心何嘗能夠安寧,可是誰也阻不住陳族擴張的步伐,身為一族之長的陳昂亦被他親弟弟架空,若想在這世間立足,就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而不是講究什麼仁義。張季道想起幼時與哥哥流落街頭的慘澹情形,狠心避過仲道的目光,聲音陰沉道:「我東海不應錯過此等良機,此時青州伊族內亂,汾郡荀家加入青州戰局,晉陽霍家泥足荊郡不得脫,正是我東海奪取永寧郡的大好良機,怎麼可以因為徐汝愚曾經為我東海出過力,而坐失如此良機呢?」
曾益行說道:「徐汝愚也真是的,我陳族許以雍揚府都尉重職,他理都不理,掛冠去了商南為難我陳族。」
去年十月若非徐汝愚領六百精騎馳援齊川,大破白石二萬精兵,曾益行所守的齊川城怕是早已灰飛煙滅。
張仲道驀然站立,向陳預揖禮說道:「我本無資參加這樣的會議,現在請求退場。」話語間還是那樣的桀驁不遜,眸光鄙視的掃過張季道、曾益行等人變得陌生之極的面龐,不等陳預出聲,徑直走出會場。
雖說有方肅、張仲道、江凌天等人反對此議,但是最支援徐汝愚的陳昂被迫閉關修行,若非過急將陳昂軍權、政權解除會影響東海郡的穩定,陳預早就出任東海郡都督職了。此次會議從開始到結束毫無懸念,張仲道憤然將那次會議情形寫信由梁寶帶到商南交給徐汝愚。
徐汝愚平淡的將信看完,說道:「與我設想的並無出入,我只訂製了二百六十把制,人來多了,還不夠分的。只要雍揚不捲入針對永寧的戰事就好,看來東海郡馬上就要將仲道、方肅兩人閒置了,我寫封信給他們,讓他們有機會都去雍揚好了,若是仲道能將一千青鳳精騎帶入雍揚,雍揚府軍事防禦體系就會完整得多。」
梁寶說道:「青鳳騎營自陳敬宗以下將領都是親近先生的,他們知道陳族如此不義的對待先生,已是十分氣憤了,陳族自然不敢親易解除仲道將軍的兵權,極有可能是將一千精鳳精騎與仲道將軍一同派到雍揚去。」
徐汝愚點點說道:「你分析得有道理,不過事情未必如此簡單,陳敬宗等許多青鳳騎營將領都是陳族直系子弟,即使陳預將青鳳精騎打發到雍揚,也會將這些直系子弟調出來的。若是那樣倒也好。」
「東海情形勢不容同時對清河、江津、白石同時用兵,為何張季道會如此熱心此議,梁寶記得先生在雍揚時常稱道張季道會用兵,他不應看不出輕重緩疾?」
「他自然不是看不出來,而是看得太清楚了。不出我所料,張季道即將出任儀興府都尉職。儀興府多經戰伐,世家凋零,張季道掌握儀興府的軍政大權正方便他培植自己的勢力。同時對三家用兵,他所領的儀興府便是主攻方向,陳族便會賦予他更多的權利,也因為儀興府首當戰局,東海郡舊世家勢力進入儀興府便會遲緩下來,更加方便他擴張自己的勢力。」
「哦,原來是這樣,經先生一分析,梁寶明白了。」
徐汝愚笑道:「跳出局外看待問題會更清晰些。哦,我離開雍揚之後,袖兒她們怎麼也沒留下來。」
徐汝愚說到這裡看見幼黎有意無意瞥來一眼,那黑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