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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拱辰終究沒能將巫青衣收入房中,容雁門抵達渝州之後,容思復便將巫青衣送到渝州城。容雁門只說了一句:「為何要將她送來?」容思復沒能聽見他靈魂深處的那一聲裂帛之音,自然不知容雁門話裡的意思。

容雁門自以為修煉圓滿的千古逆流訣只因為巫青衣艷如晴閃的一瞥便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容雁門知道自己心動了,望著巫青衣沉靜明澈的眸子,說道:「你可以回蜀京去,渝州城裡的武士不會阻你。」

巫青衣悽然一笑,說道:「亂世紅顏不過是男兒明盔上的眩目珠飾,今日不是懸在你的頭頂,明日便是懸在他的頭頂,蜀京、渝州,還不是一樣?」

容雁門未置可否,巫青衣便在渝州停了三個月,留在容雁門的身邊。

巫青衣看著容雁門冷峻的側臉,有時暗自琢磨身前人的心思,有時心裡會想五千裡之外的徐汝愚是否會與身前人考慮同樣的問題。

容雁門轉過身來,輕聲說道:「青衣可想見那青鳳將軍一面?」

巫青衣微微一驚,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詫異容雁門如何猜中自己此時的心事,卻抑不住嫣紅飛上臉頰。

容雁門微微一笑,說道:「虎賁郎襲青衣城時,青衣說過一句話,我想青衣應該願意見一見名聲正隆的青鳳將軍,元遜將代表南平出使江寧,青衣如果有意的話,可以隨元遜一同前往。」幽幽嘆了一聲,說道,「若覺得江寧景色宜人,青衣便留在那裡吧。」

元遜本是陵水這一路的主將,容雁門日前將他召回渝州,原來是要他出使江寧。若非此處戰事脫不開身,容雁門大概願意親自走一趟。元遜出使江寧乃是為徐汝愚新生兒觀禮,也是容雁門心裡真正將徐汝愚視為平生大敵,才會不惜在此關頭將元遜派到江寧以刺江寧形勢。

元遜出使江寧,容雁門將親自前往前線了,巫青衣眸光略有迷離,心裡不明白為何自己也要隨行出使。

八月秋水水勢正盛,順水而下,船速其疾,古有言:朝發白邑、暮至江陵。江陵乃荊州屬地,千里之遙,不過一日行程。元遜在荊州停了一日,與菱鳳鏡會面,將成渝戰事細細稟報,此時得到訊息,南平漢廷另遣正使與元遜一道往使江寧。元遜次日至嶽州荊江口與臨湘漢廷正使匯合,豈知臨湘派遣的正使卻是數月前讓容雁門逐回南平的元拱辰。

元拱辰伸足將踏入元遜座船之時,看見側舷靜立的巫青衣。雖然巫青衣青紗蒙面,然而元拱辰自回臨湘之後輾轉無眠晝思夜念,巫青衣眉眼顰蹙舉手投足輕語低呵無時無刻不在元拱辰心裡,便是瞥見一角衣襟也絕無認錯之理,元拱辰萬料不到巫青衣會在使團之中,那一瞬間,如遭雷槌一般只覺轟鳴巨響在心間直接炸開,無念無想,一腳踩到空處,落入水中,激起丈餘高的水花。

元遜近在一側,心裡鄙夷他的為人,又惱臨湘自作主張派出這一位正使,冷眼看他失魂落魄落入水中,也不施以援手。巫青衣轉頭看來,只看見濺起的水花,惘然不知何故。

元拱辰慌忙爬上岸去,心裡又羞又怒,讓侍從取來官服換上,再不敢去看巫青衣一眼。元遜將羞怒交加的元拱辰讓進船來,看著隨後想上船的侍從武士,橫身站在船板之前,挑眉說道:「座艦狹小,元正使一人已顯多餘,哪容得更多的廢物?」臨湘以北的艦船俱歸菱鳳鏡調撥,元拱辰無奈,只得讓侍從將出使賀禮抬到船上,令他們先行返回臨湘。

江水至嶽州便轉折向東北,至江夏漢水口有六百里水路,從江夏漢口,江水轉折往東南,至江州(潯陽)彭蠡湖口,有近八百里水路。

元遜從嶽州出發,船行三日便抵達江州(潯陽)。

公良友琴只見過元遜一面,那時元遜與容雁門表面不和,公良友琴不知細故,自然也不重視元遜。待元遜隨容雁門西征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