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岔開,楊宇霆卻主動換了話題:“維中你怎麼看這次炸車事件?”
“背後肯定有鬼,但現在先不論這背後的鬼是誰,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張督軍現在最難受。”
吳孝良不願意在背後搗鬼之人上多做猜測,轉而將話題引到張作霖身上。的確,在奉天地面上,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張作霖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自己和孟恩遠無論誰出事,不管此事是否和他有關,這個黑鍋他都要背上一半,他已經能想象到老張氣極敗壞的樣子。
“出了這這麼大的事故,的確對雨帥很不利,但是……”楊宇霆頓了一下,然後很用力的說道:“維中,你要相信我,這件事絕對和雨公沒有半點關係,他這次邀請前來,的確是為了結盟一事。”
吳孝良直覺也不相信張作霖會對自己做出如此激烈的行為,但是他仍舊不認為此事會如楊宇霆說的那麼簡單,和張作霖沒關係或許可信,但整個督軍府,就不好說了。
說話間,吳孝良的警衛連悉數開了過來,他立刻組織人加入現場的救援。人手不夠,他還親自上了手,但被李振清和陳秀巖不由分說就給拉了回來,他只好站在一旁乾著急,指指點點。
身後一箇中氣實足的聲音響起,“老弟,帶的好兵啊!看樣子,幹活打仗都是一塊好料。”
回頭一看是個中年軍官,身穿天藍細呢將官褲,卻沒穿上裝,一身白襯衣賽雪一樣白,領口也開著,滿頭熱氣騰騰,冒著大汗。6月中旬的天已經開始漸熱,這一身呢料衣服的確受不了。
那中年帶看清吳孝良卻吃驚的道:“如何是你?”
吳孝良莫名其妙,怎麼就不是我了?隨即恍然道:“咱們見過?”再細細看去,果真有些面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那中年軍官看他這個樣子,呵呵笑了,提示道:“想想,再好好想想,西門外,雪弗蘭小轎車,老弟可是開的一手好車啊。”
“原來是你!”吳孝良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他在西門外救的那個騎馬軍官嗎?
“嘿嘿,是俺……”中年軍官嘿嘿笑道。
吳孝良一瞅他那將官褲子,笑道:“老兄混的不錯嘛,這麼快都將軍了。”
中年軍官又是嘿嘿一笑:“還多虧老弟當日搭救,當時走的匆忙,今日當面謝過。”說罷雙手抱拳,一揖到地。
吳孝良趕緊閃到一旁扶起他,不好意思的道:“舉手之勞,當不起老兄大禮啊!”他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憲兵隊長臉都旅了,嘴張的老大,說不出話來。
中年軍官滿臉執拗,說道:“俺說你當的起就當的起,”隨即目光一凝,又問道:“老弟,對這炸車案如何看?”
吳孝良沉思了一下,按照剛才所想如實說道:“不管兇手目標是誰,此刻最如坐針氈的怕是那張督軍。”
中年軍官聽了眉毛一挑,接著問道:“哦?何以如此說?”
“不管我與孟督軍遇害與否,張督軍這黑鍋怕是牢牢的背上了!”吳孝良身後的楊宇霆鬆下一口氣,伸開緊攥的雙手,滿是汗水。
中年軍官則哈哈大笑道:“老弟,這次來奉天,讓你受此驚嚇,是老張招呼不周,給你賠不是了。”說著又作了個揖。
什麼,什麼?俺老張?吳孝良心下茫然,再看中年軍官身後諸人,軍官將星燦然,地方官則燕尾服,綢袍褂子。猛地回頭去看楊宇霆,卻見他對自己擠眉弄眼。
乖乖的,難不成自己當初救的老張便是張作霖?
“你……你就是……”
中年軍官看著吳孝良點頭道:“沒錯,俺就是張作霖!”
吳孝良立刻暗責自己大意,失了禮數,竟沒察覺出眼前之人的身份,連忙行禮道:“後輩小子無狀,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