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也有幾百塊。”
方嬸是個寡婦,丈夫原來是國營煤礦工人,八十年代遭遇礦難,她一個人拖著個兒子生活一直過的緊巴巴的。不過她的兒子不爭氣,遊手好閒,李睿記得應該在幾年以後因為鬥毆致人死亡被判了無期。不過方嬸人不錯,為人也熱心,李睿後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僱用了她,順便也幫幫她。
“是啊!我這次回來就是準備把房子好好整修一下,有空的時候回來住住。”李睿點了點頭。他以前每次回來住幾天都會有種難得心靜感覺。
兩人正聊著,外面傳來一陣“突突突……”摩托車的聲音,由遠到近,在隔壁門口熄了火。
“是我家小子回來了。”方嬸道。
“方強從部隊回來了?”在李睿的印象裡方強是個瘦小的男孩,後來知道他高中畢業後當兵去了。等到李睿再次回來,方強早已經判刑抓進去了。
“回來了,去年就復員回來了。一直沒有找到一個象樣的工作,現在見天與縣城裡的一幫小青年混在一起,不務正業,惹是生非,有時連我的話都不聽,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說起自己的兒子,方嬸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憂色,無奈地搖著頭。
“媽!媽,你在哪兒呢?”隔壁的方強站在院子裡大聲嚷嚷著。
“我在這兒,你李爺爺的家裡。”方嬸大聲應著,看著李睿有些歉意道:“小睿,你看你難得回來,我也不請你到家去坐坐。眼看飯點了,今天就在方嬸家吃飯。”
李睿抬手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多了,也沒跟方嬸客氣笑著道:“行啊,好久沒有嚐到方嬸的手藝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今天正好殺了只雞,早上就放在爐子上燉著。要不然我那小子也不會急吼吼的回來吃午飯。”方嬸也笑道。
說笑間走出院門,隔壁門口站著一個彪形大漢,一米八幾的個子,一頭板寸,上身一件黑色背心,下身沙灘褲,腳上一雙大拖鞋,手臂倍粗,胸肌鼓鼓囊囊的,眉宇間透著一股銳氣和桀驁不馴。
“強子,還記得嗎,這是你小睿哥。你李爺爺的孫子。”
咋見到方強,李睿愣了愣神,他記憶中的那個瘦弱的男孩很難跟眼前這個彪形大漢聯絡起來。
“你們大概有五六年沒見了吧?方強當兵三年回來,我也嚇了一跳,他本來發育就晚,當兵前還象跟麻桿似的。不過就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都二十多歲人了,連個女朋友還沒有。”儘管方強不爭氣,但聽得出來,方嬸對這個兒子還是充滿了寵溺。
“媽,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嘛!”方強被自家老媽說的很不好意思,粗著喉嚨甕聲甕氣道。
“方強,你好!今天要是沒有你媽介紹,我肯定認不出來。”李睿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面對李睿的熱情,方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兩家住在隔壁,但當初兩家的經濟條件和社會地位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再者以前的李睿很清高,兩人極少有交流。方強對於家境好學習也好的李睿一直只有羨慕的份。
“小睿……奧,睿哥,這麼年不見了,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大學裡的老師?”不過方強現在也算是街面上混的人物,早已不是當年的青澀少年,馬上回過神來,咧開笑容。
“老師?我可不是老師,大學畢業後留在校團委,做一些行政上的工作。不過現在我已經調回來了,就在彭城工作。”李睿呵呵笑著解釋道。
“強子,你堵在門口乾啥!小睿今天就在咱家吃飯,你到衚衕口去買幾瓶冰啤酒回來,你們哥倆好好喝幾杯。”看到兩人絲毫沒有小時候的疏離,方嬸很高興,她就是擔心自己的兒子不學好,巴不得方強和李睿這樣的多多接觸。不過現在的她當然不知道李睿在燕京和彭城的“光輝事蹟”,要不然恐怕方強才是淳樸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