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兩個就這麼隔著桌子對臉搞陰謀詭計,就為了一兩個金錁子,金瓜子,絞盡腦汁,費心費神。
攝政王是第一次玩,起先就著了道,可等順遂了,就反敗為勝,步步緊逼。
小皇帝連連失誤,手頭的金瓜子金錁子就嘩嘩的流出去,心都要滴血。
她的錢,都是她的錢,真金白銀的錢啊。
媽蛋,還沒致富,就要赤貧了。
最後都耍了兩把無賴,心痛又肉痛,不玩了!
夜也深了,展萬鈞見好就收,把她一直拿手裡的荷包也給順了,把贏的錢都裝進去,滿滿當當,鼓鼓囊囊。
學著她的樣子把這荷包拋了拋,王爺嬉皮笑臉道。
“微臣,謝陛下賞賜了。”
不要臉不要臉!末璃氣得腮幫子都鼓起,好似一隻出水的刺河豚。
都這麼晚了,攝政王也沒要走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在這兒過夜。劉嬤嬤看了小陛下一眼,把那些不能說的心思都擱在肚皮裡,招呼人打水上來為兩人梳洗更衣。
換上睡覺的衣服,末璃氣過了,憂愁就浮上來。
怎麼辦?這老不要臉的不光贏了她的錢,還要睡她呢。
她真是虧到掉褲衩!
可她能拒絕嗎?顯然是不能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身清爽的出去,展萬鈞已經先一步坐在床頭。床邊早已經擺了薄紗繃的屏風,雪雲紗做的帳子也已經放下。
見到她來,他就伸手一撩紗帳,露出一個小小的口。
她都不敢看他,低著頭,跟一隻認命的羔羊似得鑽進去,就地一滾,面朝裡背朝外直挺挺躺好。
他也翻身入了帳,輕薄的紗帳落下,攏住這方寸之地。
*
末璃很緊張,背對著看不到,但渾身的汗毛連同頭髮都豎起來,像無數根大大小小的天線,在空氣中搜尋著他的磁場,留意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這炸毛小貓的樣子讓展萬鈞心頭一柔,慢慢躺下,輕輕將她拽進懷裡。
他手勢輕,就給了末璃掙扎的餘地。然而她掙扎來掙扎去,也掙不脫他雖輕柔卻穩重的手,一點一點就被包裹進懷裡。
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有點熱,但不燙。手臂圈著她,仍有富餘,只是想出去也不可能。
貼著他*熱烘烘的胸膛,她一動不動,表情凝重。
展萬鈞也不動,安安靜靜的等著她適應。
上一回是他的錯,她病著,他還亂來,結果就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一回,他是誠心誠意的要改過。小傢伙還小,不能侍寢才是應當。他不該逼著她。
這種事,本就是男歡女愛,正該兩情相悅。若是成了一件勉強的應付差事,那就索然無味,得不償失。
今晚他宿在這裡和她同床共枕,與其說是貪歡,不如說是想讓她逐漸適應自己的存在。畢竟,將來是要一起過日子的。
他今天就沒那個打算,她大可不必緊張過度。
攝政王想著將來的日子,想著小皇帝不必緊張,可對方又不是他腸子裡的蛔蟲,哪裡知道這些心思和門道。
末璃等著他的狂風暴雨,風雨還沒到,她就已經覺得熱,覺得疼,覺得苦。
人家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可她還記著呢。這傷疤只是表面好了,裡面還疼著。
他的手,多厲害。拿得起刀,殺的了人,治得住天下,她如何招架的住。
她就這一副身子一條命,熬得過他一次拆骨剝皮似得索取,可未必能熬得過再次。
可熬不過,也得熬!她若不想死,就得受著他的要。
唉,其實也是她矯情了!早就想通了該軟就軟,該給就給,事到如今,還糾結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