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少有的傑作。
人物微妙的神態,豐厚的藝術底蘊,全都體現出來了。
“幫我把禮物收起來吧,賀棟。”陸老頭吩咐小兒子,是見在座的人都因著這小插曲變得心不在焉的。
陸賀棟應句“哎”,擱下手中的茶杯,立馬走上來,再次捉起那麵人,笑眯眯地打量著,邊是插科打諢似地侃兩句:“爸,我看這蔣記者真是好性情,居然有這心思給您捏這個。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您親戚。”
對小兒子這句略帶提醒的嘲諷蔣玥的話,陸老頭一個擺手:“你不知道,人家送我的文雅之物會少嗎?”
陸老頭素日裡喜歡寫字看書,他人投其所好,諸如此類的風雅之作絕對是不會少的。
“好吧。”陸賀棟類似嘆氣地說,眼神是朝向了那一臉鬱悶的陸司令,話說他心裡一樣鬱悶,若是蔓蔓送的該多好,偏是被這個蔣記者捷足先登了。
麵人被擱進了簡陋的紙盒,暫時安放進了書房的抽屜裡。
接下來,陸老頭過問檢查底下的人,有關明日的賓席安排。這事都是陸賀棟組織幾個兄長在操持的。幾份擬好的賓客座位安排表呈遞上來,待老頭子定奪。
年輕人插不上話,只能呆坐著瞅熱鬧。陸歡便與坐隔壁的姚子寶嘰嘰咕咕起來:“要是我姐做出來的,肯定比她送的好。”
“行啦。我也信蔓蔓姐。這裡的人,都信蔓蔓姐。”姚子寶做出一個環顧的姿態,力挺蔓蔓,然後問起,“不過,你知不知道你姐準備送你爺爺什麼禮物?”
說起蔓蔓那份在火車上被人毀了的字畫,陸歡愁了眉:“別提了,不知是什麼人用的手段,把我姐的作品和心血都毀了。”
不僅姚子寶一驚,坐在近旁聽見的人都側了眼睛。
眼見自己哥哥和姚大哥都很注意地在聽他的話,陸歡立馬拿手捂住嘴巴:蔓蔓曾交代過,不對外洩露的,想自己秘密解決。
而有關蔣玥送了陸老頭一個自己親手製作的麵人的訊息,不知怎的,傳進了陸夫人等人的耳裡,姚夫人甚是驚奇:“這記者什麼來路,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送這禮物,什麼意思?”
明日,大家都知道是重要的宴席開場的日子,只有有點資訊來路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在等,等蔓蔓自己親手製作的藝術品送給老爺子。
蔣玥此舉,難免被人猜測有故意搶蔓蔓風頭的念頭。
“或許她是什麼都不知情。”好性情的陸夫人,自然把什麼事都好的方面想。
姚夫人可不這麼想,眼睛一瞟,瞟到今兒上山時一直都默不吭聲的白露,道:“白露,你哥他們沒有來嗎?”
白露的父母,本來是要來的,然而臨時有公務,與姚書記一樣都抽不開身。代替家長過來的,是作為白露兄長的白隊。可卻是白露一人昨晚上悄聲到來。要不是她今早上主動現身,眾人都不知白家已經有人到了。
“我哥說要安排好任務才可以出發,耽誤一些時辰。”白露嘴角噙的大家閨秀的笑,充滿了自信和從容,能很快地消除在席的人的疑問。
姚夫人那不是八卦,是把她和君爺都當自己孩子看,關心:“你和陸君,是把婚事商量得怎麼樣了?”
“這個由他定奪,我不急。”白露說的十分輕鬆自然。
“傻孩子,這個他是男人可以拖,你是女人不能拖啊。將來生孩子年歲太大怎麼辦?”
“現在女人四十幾歲生孩子都有。我不擔心。”白露笑。
姚夫人簡直翻白眼了,與陸夫人說:“你看這孩子,思想怎麼都這麼前衛。”
陸夫人訝的是,前幾天白露在她家裡受傷時,看起來有些沮喪,可今天看來,已經一掃過去的烏雲,如果真是他們兩個年輕人自己想通了,太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