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瞎了眼的眼珠子挖出來。
他們是兄妹,長得很像的兄妹!
送貨員馬上知道自己說錯了,但是,看他們兩個,仔細看了會兒,真看不出個所以然。不怪人家,一個遺傳老爸,一個遺傳老媽,單從外表看,真是很難看出相像的地方。
心情沒了,或許人家做首飾很專業,但是這看人的目光太不專業了!手指壓在蓋子上,有些氣有些惱,卻不免是挑起眼角仔細打量她的五官。是長得像他媽,但說是要像他和歡兒,的確不是很像。怪不得當初第一次見面,沒能一眼認出來。
蔓蔓若是知道自己那當哥的,腦子裡繞來繞去繞到最後竟是給自己當初犯的錯找藉口,八成得嘔死。
“怎麼不開啟?”她催促。
瞧她這樣,就知道她煩惱的方向與他完全不一致。這個妹妹的腦電波,向來與他南轅北轍。他沒眼看似地瞪了下那送貨員,是遷怒。可憐的送貨員被他瞪了兩眼後,仍不知究竟自己錯在哪。抽口氣後,手指啪嗒,卻是很爽快地掀起了首飾盒蓋子。
那一剎那裸露在眾人眼前的鑽戒,已經不足以用金光閃閃來形容。
在珠寶店工作本該對珠寶已經免疫的送貨員,哇了一聲驚呼:“真漂亮。”
鑽戒本身能被白露和君爺這般挑剔的人相中,無論雕工或是原料已是很奪目。配上那獨一無二的戒座,美得好比皇帝皇后的皇冠,璀璨中,帶的是至高無上的尊貴。
太耀眼了。連他本人都被嚇一跳。
或許這鑽戒本身在他那天看來只有十萬的價格,但現在,被他妹妹這一改造,遠遠超出了十萬的價值。
在旁邊早已小心觀察他神色的蔓蔓,見他眼中閃現出驚色時,她唇角彎彎地笑了,是滿足,一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東西能得到客人的滿意,是最滿足的事情。眯眯的月牙兒眼,勾起來像夜裡的上鉤月,撥著愉快的宮弦。
他再看她一眼,見她笑得像條小狗似的,怎麼都沒法和這個鑽戒設計師的矚目頭銜聯絡在一塊。
這就是他妹妹。明明是金子偏偏像沙子的妹妹。
他心裡無限感慨,忙把蓋子蓋上過於璀璨的戒指。這個動作,猶如像在金子上慌忙撒上層沙子,蓋住他心裡的寶貝。
送貨員把簽收單和證書拿了出來,檢查後,說:“陸先生,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請您簽收。因為你是選擇在網上支付的餘款,請到時候注意查收我們用快遞寄來的發票。”
抽出別在口袋上的鋼筆,在簽收單上龍飛鳳舞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筆套,此事算是大功告成了。
送走送貨員,蔓蔓倒了杯水,裝作若無其事地端到大哥面前,問:“打算什麼時候送給白露姐?”
“我什麼時候送,你是要替我送嗎?”他老神在在地吊她的胃口。
蔓蔓撇下眉,不說就不說唄,道:“這個事,可是誰都幫不了你。”
好啊,她這是當妹的說教起哥來了。哼一聲,抱起手:“你說我瞎操心。我看你才是瞎操心。”
見他把戒指盒放進貼身口袋裡起身要走,蔓蔓忙跟著到門口,說:“哥,白露姐不像我,你罵我沒關係,對白露姐溫柔一點。”
他轉回身,濃眉微挑望著她:“我什麼時候對她不溫柔了?”
與對她比較,對白露,他的確算是溫柔多了。可如果拿她老公對她來比較,那就差遠了。當然,她不能拿自己老公蔣大少妻管嚴的標準來要求她大哥,只是,至少,女人都是一樣的,希望男人對自己能關心一些。
“你對她口氣是很溫柔了,只是,如果在心裡面對她,更溫柔一些,不是更好嗎?”
伸出的指頭,毫不猶豫往她翹著像月兒的小眉頭上一彈,笑罵道:“你是被你老公寵壞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