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說著牽過衛綾,大步向容宮中走去。
容孝王與容後正坐席上,侍女送來酒卮,衛綾接過,由容桓倒入瓊漿,再由衛綾呈給容孝王和容後。
衛綾看了看凝固在自己小指指甲上的白色粉末,又看了一眼容桓,閉了閉眼向正座上走去。
“這是什麼?”
“月噬。”
衛君一邊將藥漿塗抹在衛綾小指上一邊解釋道。
“這是定時發作的藥,服下之後一月之後必死無疑。”衛君道,“容國宮規,世子妃入宮後要向容王容後行酒禮。行禮前,只需輕沾到酒面即可。這藥遇水即化,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你大可放心。”
“若是要殺,行刺不是更為方便麼?何必這麼麻煩?”
衛君一愣,隨後道:“你剛入宮,容王就薨了,所有人都會懷疑到你身上,我不會讓你冒這個險。”
步履緩慢地走到容孝王跟前,衛綾偏頭,正看到容桓正笑著看自己。
“世子妃殿下……”有侍從提醒道。
衛綾心中一動,低眉抬手將酒卮敬給了容孝王和容後,兩人掩袖一飲而盡。
衛綾起身叩拜,走回容桓身邊,袖中雙手緊緊相扣。
繁複的禮節之後,洞房之中,只留下容桓和衛綾兩人。
衛綾坐在床榻邊,容桓輕握著她的手看向她,盯了許久,卻沒有講過一句話。
衛綾道:“幹什麼,跟沒見過一樣。”
“沒見過今天這麼漂亮的。”容桓笑道,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是我見過第二美的姑娘。”
衛綾酸溜溜地問道:“那第一美的是誰?母后?”
容桓搖搖頭:“不是,是我在衛都上元節上遇到的一個女子。”
衛綾想了想道:“那不就是我麼?”
“是,也不是。”容桓笑,“我遇見的是衛綾,不是衛國的公主。”
衛綾一愣,掐著容桓的腰笑道:“明明都是我。”
“你還自己吃自己的醋呢。”
“你要是敢有別的女人……”
“情有獨鍾,”容桓打斷她,“這是我許給你的。”
衛綾心裡一動,下一瞬被容桓滿滿地收入懷中,貼著他的胸膛,平穩的心跳聲陣陣傳入耳中。
“今日嫁我的,是衛綾,還是衛國的公主?”
衛綾安心地閉上眼睛,伸手環上容桓的腰。
“是衛綾。”
鵝梨花,帳中香,輕解羅裳,暖了何人心房。
夜半醒來,容桓已經熟睡多時。衛綾湊過身去輕輕吻上容桓的眼,隨後拉了拉衣襟,起身在宮外踱步。
現如今,該怎麼辦?該如何跟容桓解釋?
夜色靜謐,讓人捨不得打破。
“誰!”
等衛綾反應過來,一柄泛著冷光的匕首已經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公主今日,為什麼沒有下手。”
衛綾偏頭望去,竟然是自己的貼身侍婢。
“居然是你。”
“奴婢奉君上之命來協助公主。君上料到公主會心慈手軟,所以才特意要奴婢跟著。”
衛綾道:“我只問你一句。”
“公主請講。”
“雖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王兄如此不擇手段,絕非只是因為容孝王於我兄妹二人有殺父之恨,到底還有什麼原因。”
“不愧是君上的胞妹。”
侍婢手中的匕首沒有放下。
“有探子來報,歷代容王都代代相傳一個秘密,此事事關容國的興衰榮辱,必定是容國的國運。但這個秘密只有等先代容王瀕死,才有可能告訴即將繼位的新王。”
“所以王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