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別。鑑於日軍威脅;樊道全留下兩個連守衛桐塢村;部隊沿著龍溪至太塢山一線展開;相信有著工兵埋設的地雷配合;哪怕日軍再來兩個大隊也能堅守一段時間。
夕陽落下山頭;西方天空泛起一陣金黃;樊道全揮手作別梅良之等送行老人;帶著二團向杭州城趕去。
同一時間;吳銘率領新二師主力;趕到杭州城外的閘弄口。
之前吳銘曾在筧橋鎮停留了一個小時;幫助中央空軍留守人員撤離;由於錢塘江大橋斷絕;空軍的撤離隊伍直接從艮山門、武林門繞城而過;由余杭汽車路向餘杭、臨安撤離。
人群從擁擠的城門逃了出來;他們扶老攜幼;男子趕著馬車或者推著獨輪車;婦女扛著包裹拉住兒女;行色匆匆;與向南行進的大軍擦肩而過。
人群浩浩蕩蕩;嘈雜喧譁;嬰兒的哭泣聲、車軲轆的轉動聲、婦人的叫罵聲;匯聚成一首讓人心酸的逃難曲。
吳銘神色凝重地停下腳步;前面不遠處一箇中年漢子守在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身邊;車軲轆壞掉的獨輪車倒在一旁。
老婦人使勁地推著自己的兒子:“你走;快走啊;日本鬼子馬上就要來了;你不走;得陪著我這個老傢伙一起死啊”
漢子伸手抹去眼淚:“媽;兒子走了;你怎麼辦?”
逃難的人群絡繹不絕地從這一對母子身邊走過;誰也沒心思管他們。老婦人眼淚湧了出來;再次使勁地推了漢子一把;見推不動;急了;拿起柺杖使勁抽打;氣急敗壞:“你理我這個半身入土的老傢伙於什麼?你媳婦帶著我孫子走失了;你不跟上去;回頭她改嫁了我孫子就不姓趙了;你要我們老趙家絕後嗎?”
漢子性子挺倔;哭著道:“娘;就算孩子不姓趙;那也是我們老趙家的根;絕不了。”
見老婦人還要打兒子;吳銘感慨不已;母慈子孝;奈何遇到這亂世。“這位大哥;你們是要向哪兒去啊?”吳銘走上前;對中年漢子道。
看到一身戎裝的吳銘帶著幾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來到身邊;中年漢子有點兒畏懼;一把將老婦人擋在身後;警惕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正打量四周小心戒備的孫承元;指指吳銘:“我們是新二師的;這是我們師長吳銘”
“吳銘?”
漢子覺得這個名字挺熟悉;唸叨兩聲;突然一個激靈;想起在茶館裡聽到的鳳凰廣播電臺的報道;頓時激動不已;哆嗦著伸出手指:“你……你就是廣播裡說的帶兵打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吳銘吳大帥?”
吳銘有點兒好笑;看來經過鳳凰廣播電臺宣傳;在江浙閩贛皖地界;自己已經是名聲大振;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吳銘點點頭:“我就是吳銘;其實沒那麼神奇;你看;我照樣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不是三頭六臂”
聽到吳銘親口承認;漢子嚇了一大跳;他欣喜若狂;猛地撲到老婦人身邊:“娘;您老好好看看;老天爺知道我們受苦了;派吳銘將軍來解救我們了。
“什麼?”
老婦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漢子只好重說一遍;老婦人顫顫微微地被兒子扶起;漢子指向吳銘:“娘;這就是您經常唸叨的吳銘將軍;白虎星下凡那個”
“啊?”
老婦人一聽;就要跪下;嘴裡一把鼻涕一把地哀求:“吳銘將軍;日本鬼子打來了;你是白虎星下凡;一定要救救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吳銘眼急手快;一把扶住老婦人:“老人家;我可不是什麼白虎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您老看看;我長得像老虎嗎?”
老婦人瞪大老花眼;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吳銘與常人有什麼不同;一時間糊塗了。
吳銘拉著老婦人的手;安撫這對母子一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