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來,把我帶出高陵。”金鈴伸出手來,勾起小指,說道,“這是約定。”
裴司寒稍稍一怔,點了點頭,說道:“好。”
說完,他一個飛身掠起,飄窗而出,金鈴上前把窗子關上,回到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翌日,她睡得很遲,梳洗完畢之後,吃了一些東西,才到店裡去,白桑和桃絡幫著她料理著店裡的事情,她還要監工,在程式上一一把關,這可絲毫不比自己親身做首飾輕鬆。
店裡進來兩個年輕的貴族小姐,她們穿著光鮮,明豔動人,進來便是指定要店裡最好的工匠打造兩套首飾。金鈴見是大戶,自然是要上前好生接待著。
便聽得她們聊著裴府的事情。
“聽說裴二公子終於答應要娶親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好福氣的,可以嫁給裴家公子。”粉衫女子說道。
“我爹已經去探口風了,明日我要去觀音娘娘廟燒香祈福去,娘說那裡求姻緣最靈了。”藍衣女子說道。
“誒,我就沒這福氣了,我定的娃娃親,明年就要嫁到陳州去了,那人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呢。”粉衫女子搖了搖頭,說道。
“你那位聽說剛剛得了榜眼,榜眼夫人,這可是大喜事啊。”
“裴家才是真的富貴之家。”
節度使雖然權利被削弱了,但是在地方還是極為有勢力的,何況還有公主入嫁,這等榮耀自然是令人羨慕敬畏的。
金鈴聽著,心裡有些不快,面上卻還要維持著老闆娘的笑容。
沒幾日,金鈴就聽見裴司寒成親,即將迎娶沈大人的女兒沈嫻,那女人,金鈴在裴府“有幸”見過一次,可謂“驚為天人”。沈建安和沈夫人都算是周正之人,生出來的女兒卻實在是連勉強周正都算不上,裴司寒然就應允了這一樁婚事。
金鈴說不上太難受了,真覺得好笑可氣,不知道這裴司寒究竟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沈夫人要金鈴為新娘子打造一套首飾作為嫁妝,元嘉聽說了之後,連忙搖頭,要金鈴一定要缺斤少兩地做。
金鈴只能一笑了之。
她連著幾夜把圖紙趕了出來,打算親自送到沈大人暫的城西別苑去。
她不是第一次來,就沒讓人帶路了,那下人也是聽說了今天有人要給小姐送圖紙,便沒有為難她。別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她卻不知道,今日裴大人然也在這裡。
經過花園的時候,卻見兩人十分親密地站在大樹下,身體被掩蓋了大半,金鈴見周圍然沒個下人,便偷偷躲了起來。
“再過幾天,就是我們女兒出嫁的日子了。那可是你的親女兒,你可千萬不要讓裴司寒那小子欺負她半分,否則我們這些事,我就抖出來。”這是沈夫人的聲音。
“嫻兒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不疼她,我讓司寒那小子娶我們女兒,我還不是為了能夠讓嫻兒親口叫我一聲爹,這樣,我們的心願也就足了。”這是裴鶴齡的聲音。
金鈴聞言,身子一怔,知道自己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不免緊張起來。心裡卻覺得奇怪,裴鶴齡把自己的私生女嫁給自己的兒子,這不是亂……倫麼?
難道裴司寒並非裴鶴齡親生?
金鈴突然有些明白裴司寒說的自己只是工具這樣的話了。
“要不是當年,你說要拉攏在京的朝廷官員,把我送給了沈建安,今日,我們便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哪裡會有現在這些事。”沈夫人嬌嗔道。
金鈴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她彷彿能看到沈夫人躲在裴鶴齡的懷中撒嬌的樣子,再聯想起她平時那副驕橫的模樣,不由惡寒。
她也不敢繼續聽牆角下去,躡足往後退去,從另外一條路走開了,走到沈嫻的房門外,由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