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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人只會勸他放寬心,就當是做好事捐功德,可那是十萬塊啊,他沒法當不存在啊,一想到這些錢都是熬油費火夜以繼日掙來的血汗錢,他心就疼,捐這麼大功德他是殺人還是放火了他?

崔綠真聽得目瞪口呆,她一直以為伯孃跟孃家早斷清關係不來往了,沒想到居然「送」出去十萬塊!她聽著都心疼啊老天爺!這十萬塊要是給了她,現在就是……

但責怪的話家裡人已經說過了,她不忍心再加重大伯的心理負擔,只安慰道:「大伯別難過了,只要是正經借的,就有辦法要回來,她要想賴帳咱們可以起訴,要求法院判決。」

「法院判決?」

「對,只要咱們拿著借條,有伯孃給她匯款的證明。」

崔建國再次失望的嘆口氣,「沒打欠條,給的還是現金。」見侄女露出失望,他也懊惱的捶了自己胸口兩拳,「我就不該把分紅給她。」

崔綠真又問有沒有別的能證明伯孃把錢給劉珍的證據或者證人,都沒有,得吧,除非劉珍良心發現,不然這錢還真要不回來了。

「算了大伯,咱們就當去年沒分紅吧,幸好春苗姐姐和友娣姐姐都能掙工資,你們也不缺錢。」

說起閨女們,農村漢子露出一口白牙,算是唯一的慰藉吧,雖然老婆不著調,可至少生的孩子都沒被她養歪。

「我知道大伯最心疼的不是錢,而是這麼多錢連爺爺奶奶都沒給過,卻被外人騙走,我能理解大伯的無奈。」

崔建國眼眶濕潤,這麼大個家裡,還是綠真侄女最懂她,「對,我想不開的就這,你奶體諒咱們辛苦,平時給她養老錢她也不多要,幾百塊都捨不得拿,誰知道外人騙起咱們來……」

綠真拍拍他肩膀,權當安慰,又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再堅強的男人遇到這種事也會難過的吧?不止難過,還心寒,大伯孃這次真的過分了,但凡她問大伯一聲,也不至於犯這種低階錯誤。

但火上澆油於事無補,崔綠真嘆口氣,「大伯難得來北京,就在這兒玩幾天,我已經給小彩魚打過電話,她一會兒結束訓練就過來。」

快半年沒見小閨女了,崔建國搓搓手,猶豫道:「會不會耽誤她訓練?人教練讓出來嗎?」

綠真心說:這丫頭才不怕耽誤呢,她半夜還曾偷跑出來過好幾次呢,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在偌大個北京城,大半夜攔輛計程車車愣是找到她學校去,第一次學校門衛不給進,她悄悄翻牆進去的,後來保安見她可憐巴巴小叫花子似的,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唉!

綠真也不敢批評她,一說她就不願歸隊訓練,覺著日復一日練習同一個動作她煩透了,對於天才來說,重複訓練的意義真心不大。

正說著,胡峻回來了,他的車開不進院子,只停在衚衕口,一隻手拿著鑰匙,一隻手拎著一份油紙包的醬牛肉,看見崔建國一愣,「崔叔叔什麼時候來的?」

「今兒下午剛到,小峻下班了?」他一身警服,讓崔建國又是羨慕,又是敬佩,小夥子可真能幹啊。

「嗯,叔叔屋裡坐,麻煩阿姨給崔叔叔沏壺茶。」

綠真接收到他的眨眼,趕緊屁顛屁顛跟進廚房,使勁嗅了嗅鼻子,「哥你又買啥?」

鼻子皺在一起,鼻頭翹翹的,怪可愛,胡峻沒忍住輕輕點了一下。

他剛從外頭進來,還飄著雪,手指是冰涼的,觸她鼻子上有種奇異的舒服,綠真不害臊的湊過去,鼻頭拱著他的手,小貓兒似的蹭了蹭。

兩個人膩歪著,在阿姨進廚房之前迅速彈開,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崔叔叔怎麼了?」

綠真想了想,劉珍是他的繼母,簡短的把事情說了。

胡峻臉色不好看,倒不是因為什麼,劉珍沒對他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