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小湯圓就把「姐姐要回來給我過生日」的訊息傳得眾人皆知了,小丫頭高興得小辮子一跳一跳的,距離生日還一個月呢,就拿出小本本,給她的好朋友們挨家挨戶打電話……當然,因為顧家條件今非昔比,她能交到的好朋友除了蘇家溝一帶的鄰居,又多了許多市裡各部門一把手家的孩子。
在政治圈裡,小孩子的圈子,有時候就代表著大人的圈子。
這丫頭雖然沒姐姐和弟弟的聰慧,但她小小年紀情商就很出眾,不用大人教,她就知道什麼人能當朋友,什麼人只能是同學。
本來,顧學章挺不想委屈她的,可家裡真沒人跟她說過任何一個字,全都是她自己「感覺」出來的,他話到嘴邊又忍回去,本來她沒這個意思的,大人一插手反倒變成那個意思了。算了算了,反正家裡啥也不缺,只要她快樂就行。
***
胡峻最近又忙案子去了,崔綠真過了一個星期,帶上滿手的東西,來到製藥廠家屬小區,沒考上大學的時候爸爸就帶她來拜訪過田家,這麼多年過去,田家一家三口搬到了新買的別墅區,這裡只有楊旅長住了。
不是女兒女婿不孝順,是他覺著這兒老小區,熱鬧,每天出門散步都有固定的夥伴,固定的臭棋簍子,不像別墅區,除了馬路就是房子,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
反正啊,田恬出國了,他也不需要再照顧外孫女,確實需要安享晚年啦。
綠真到的時候,剛好在樓底桂花樹下遇到正「殺」得頭破血流的楊旅長。
老爺子是小區裡出了名的臭棋簍子,有技術的都怕他,如避蛇蠍,跟他一樣臭的,倒是每次都能玩得不亦樂乎,憑綠真經驗,她來看他,十次有九次都在這兒。
今兒也是一來一個準。
「爺爺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回家吃飯嗎?」
「綠真來了?正好你來幫我看看,我要怎麼將他軍?快。」老爺子急得不要不要的,也沒空回答她的問題。
「老楊你可拉倒吧,你孫女的棋比你還臭,我記著她小時候就不愛下棋,怎麼去了美國還學會了?」
綠真這才反應過來,大家說的是田恬,「爺爺我不是田恬,我叫崔綠真。」說著反手一招,就把老大爺給制服了。
眾人拍著大腿,直呼精彩,觀棋的人就說難怪看著不像,昨天他老伴兒看見田恬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欲言又止。
綠真卻忽然眼睛一亮,「田恬回來啦?」
其他人神情不大自然,嗯嗯啊啊著說家裡飯熟了,溜了。
綠真實在是覺著奇怪,「爺爺,你們家田恬啥時候回來的?」
楊旅長垂頭喪氣,「害,別提了,還不如不回來呢,都快把我心臟病氣出來了。」
綠真忙問怎麼了,楊旅長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上去看吧。」收著棋盤棋子,老人家是既高興,又鬱悶,剛才好容易贏了一局的好心情也沒了。
掏出鑰匙,剛開啟門,綠真就被屋裡巨大的音樂聲給嚇到了,難怪樓底下就聽見,她還以為是誰家來客人招待呢。關鍵吧,這歌詞一般人還聽不懂,是「嘰嘰呱呱」的英文!
聲嘶力竭的嘶吼,不知道還以為是吵架呢。
綠真對這種「音樂形式」一點兒也不陌生,當年陳靜家兒子辦酒席就有這麼位大歌星去呢,好像叫安傑,在年輕人裡特有名,她聽班上男生說過。
只不過,她是真心欣賞不起來,太吵了。
楊旅長耳朵都快震聾了,血壓飆升,腳底都快站不穩了,指著沙發上兩個黑漆漆的傢伙:「綠真快把它關掉。」
綠真剛進屋就注意到了,那是兩個音響,外公去年去美國的時候給她帶回來兩隻過,說那邊的青少年都喜歡用它們聽音樂,能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