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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敢情是在你這兒呢。

我再一看終於有了點兒印象,說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天上課我瞧著這骨頭好看就順手給拿回來了。邊說還邊從兜裡掏出一個:我還拿了個尾椎,套手上能當戒指,多好玩啊你看。

白椴臉上一陣抽。

我還給你拿了一個呢你看。我又變魔術似地掏出了另一支。

你戴戴嘛戴戴嘛。我哄他。

你這是公物。白椴哭笑不得地說。

公物也是對戒啊,你試一下,要合適以後我就比著這個大小給你買。

白椴剜我一眼:誰要你給我買?那小眼神兒看得我骨頭都快酥了。

行,我不給你買,我給別人買去。我樂呵呵地把尾椎骨給收起來了。

你真無聊。白椴看我一眼走了。

就是,我就是挺無聊。我衝他的背影笑著吼。

人的記憶真的有點奇怪,有些發生在昨夜的事情,你可能想破天也記不起來;可有些陳年往事,你卻記得比誰都清楚。那段時間跟白椴住在一起,算是能擠進我人生排名前三的美好時光,今後的日子就算再不濟再失意,只要能回想起那段日子,也會湧出一股莫名的安定。那時候白椴的一顰一笑,在今天想來依然那麼清晰,天真無邪,令人眷戀。

接近年尾的一個週末,我跟白椴說叫上幾個同學朋友一起去塞上江南腐敗一下,白椴連幫別人坐了幾天班,心裡正煩著呢,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那時候白椴剛剛拿上駕照,手正癢著,去塞上江南的路上就是他開的車。一路上車如流水馬如龍的,我比他還緊張,最後他嫌我煩了,一瞪眼說你坐後座上去,別在我跟前瞎指揮,我拿著本兒呢,又不是買來騙警察的。我說行行行你一個人在前邊開吧,說完悻悻地挪後座上去了,不時還往前望望,怕白椴開錯了道被交警攔。開了一會兒,我見白椴手藝還成,一顆心剛放下來,誰曾想就出事了。

白椴猛地一踩剎車,我腦門往前死命地磕了一下。

“怎麼了?”我緊張地往前看。

“撞……撞上了。”白椴寒著臉轉過來,“不怪我,他自己撞上來的。”

我沒敢吼白椴,心裡慎得慌,急急忙忙跳下車去看現場。抬頭一見,塞上江南四個大字照腦門上懸著,我心想這白椴也真是,一路安全駕駛,還差臨門一腳居然出事了。

旁邊幾個路人,見了這邊一頓指指點點:看看看,沃爾沃,撞人了。

白椴跟著委委屈屈地從車裡爬出來,一雙秋水望著我。

誰叫我是車主呢。

我走上前去一看,一個小夥子,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沒見著血,我心裡更慌,內傷更麻煩。我趕緊去扶:“沒事兒吧?要不咱先送醫院?實在不願意讓我們看看也行,這兒兩個醫生呢。”

小夥子捂著肚子一頭汗,青筋暴起地看著我。

“要不您說,多少錢,今兒是我們對不住您。他是新手,我代他給您賠不是了。”我衝著小夥子一個勁兒地點頭。

白椴靠上來,出於職業習慣想去按按他的頭跟肚子,被那小夥子一躲躲開了。

我剛想去拉他,一個聲音突然從不遠出傳過來:“行了沒事兒了,大水衝了龍王廟。小陳你別裝了。”

我一愣,往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桃花眼柳葉眉,面帶一股陰邪氣。我心裡一個激靈,一箇舊稱脫口而出:“劉胖子?!”

白椴也跟著一愣:“劉肇青?”

那被撞的小夥子也跟著樂了:“喲,劉哥,敢情你們認識?怎麼不早說啊,看這一下把我給撞的,多虧啊。”

劉肇青笑眯眯地走過來,直拍白椴肩膀:“行啊白小子,幾年不見都開沃爾沃了,你哥們我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