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霧許思索片刻,淡聲道:「有可能。」
也就是說,鬱矢明知道鳥是她,還趁機大逆不道地摸她的羽毛,用鳥羽編花環嘲笑她掉毛。
若他真的喜歡她,應當不會做出這麼惡劣的舉動。
話本子裡,男主若是喜歡女主,必定會想方設法討她歡心,不會做嘲笑的事。
蘇霧許的內心忽然變得很通透,溫聲道:「他應該不是喜歡我,只是對我產生了孺慕之情,誤以為這是喜歡。」
零零伸出爪子痛苦萬分地捂住自己的頭,而後乘著雲往門外飛。
蘇霧許道:「你去做什麼?」
零零頭也不回,麻木地道:「我去和沈南葭借幾本師徒話本,帶回來研究一下。」
零零飛出庭院,正好撞見來找蘇霧許的衛拂秋。
它象徵性地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去找沈南葭。
衛拂秋步履匆忙地走進庭院,看到在鞦韆上坐著的完好無損的蘇霧許,鬆了口氣。
蘇霧許抬眸看他,「你怎麼來了?」
「我看到天象有異動,猜測魔域之門開了,許是鬱矢回來了,便來看看你可還安好。」衛拂秋的視線掃過整個庭院,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蘇霧許是他重要的盟友,他如今已經和她極為熟悉了。
衛拂秋沒看到鬱矢,抿了一口茶潤嗓子,叮囑道:「此次天象異動,鬱矢雖並未第一時間來找你,但你近幾日還是留意著些,以防他對你不利。」
魔域之門大開那日,鬱矢離奇消失,後來蘇霧許和他說,是她親手將鬱矢推進魔域。
衛拂秋不知道蘇霧許這樣做的目的,蘇霧許也不曾和他說過,但他一直警惕著鬱矢會回來報復甦霧許。
蘇霧許神色古怪,正要應答,忽然聽見鬱矢冷硬的聲音,「衛少尊多慮了,我不會對師尊不利。」
鬱矢從庭院拐角走出來,手上端著兩盤菜。
他直視衛拂秋,周身氣息冷冽,狹長的眸子裡滿是敵意。
彷彿在看一隻忽然闖入自己領地的獵物。
衛拂秋看了看充滿敵意的鬱矢以及他手中兩盤蘇霧許愛吃的菜,再看了看滿臉無奈之色的蘇霧許,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從容地道:「看來的確是我多慮了。」
鬱矢冷哼一聲,走上前將菜放在桌子上,語調溫柔地對蘇霧許道:「師尊先吃著,剩下的阿蘿會送過來。」
鬱矢坐在衛拂秋的對面,看到他空了一半的茶杯,再想到他是因為擔心蘇霧許的安危才來的,眸色沉了幾分。
從方才衛拂秋和蘇霧許熟稔的交談方式來看,衛拂秋應當時常來找蘇霧許。
一想到自己與蘇霧許七年未見,而衛拂秋卻隨時隨地都能見到蘇霧許,鬱矢便看衛拂秋格外地不順眼。
窮奇正好在此時將碗筷擺上來,乍一看到院子裡多了一個人,便下意識地想去再拿一副碗筷。
它剛飛出去,識海中便傳來鬱矢的聲音,「不準拿給他。」
窮奇對鬱矢的小心眼幼稚鬼屬性早便習以為常,在心中為衛拂秋默哀兩秒,很快便將再拿一副碗筷的事拋之腦後。
等菜的間隙,鬱矢雙手交疊放在桌案上,對衛拂秋道:「有勞衛少尊七年來替我照顧師尊,如今我回來了,便不勞衛少尊再費心了。」
「替我照顧師尊」六個字,鬱矢咬得極重。
衛拂秋聽出其中的意思,笑了笑,氣定神閒地道:「霧許畢竟是她母親臨終前託付給我的,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衛拂秋語調平靜地陳述事實,聽在醋罈子已經打翻一半的鬱矢耳朵裡卻成了炫耀,他的眸色冷了幾分,面上卻笑吟吟地,「說來我與衛少尊也許久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