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羽流螢時,盤先生壓根不敢相信這樣嬌滴滴的姑娘居然會修煉詭術。
能熬過那些痛苦的折磨,一定有著遠超常人的心志,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姑娘,她的心和柔弱的外表截然相反。
看上去是一朵柔弱的花,禁不起任何風春雨打,然而她的心,卻早已變得比石頭還硬。
盤先生看了她一會,嘴唇動了動,羽流螢喝了口普洱茶,抬眸時,正巧對上盤先生欲言又止的目光。
她放下茶杯,有些疑惑:“怎麼了?”
盤先生神色複雜,“北闕太子對你不錯。”
羽流螢點頭,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悠閒從容地喝著茶,“他確實對我不錯。”
“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女子比男人更容易動情,更難過情關,你與他朝夕相處,他又對你不薄,你就沒有一刻動過心?”
“動心?”羽流螢放下茶杯,歪著腦袋看著盤先生,她的眼眸黑漆漆的,像鳥兒一樣明亮靈動,“他說讓我做太子妃的時候,我是真的有點動心。”
她朝著盤先生笑了。
那個笑容沒什麼惡意,可不知怎的,盤先生後背突然微微一涼。
眼前這個有很多心思的姑娘拎起紫砂茶壺,給他空了的茶盞倒茶,語氣頗為唏噓:“富貴榮華誰能不動心呢,我又不是捧菸斗的商佩奇。”
“你說野豬臉小鬼?”盤先生嘖了一聲,“那小鬼也窮酸的很,愛錢愛得要命,可不是霽月清風之人。”
“盤先生,商佩奇可從來沒缺過錢,她就是天生的富貴命,錢財如濤,源源不絕朝她湧來,有時狼狽了,一個銅板都拿不出,可是隻有她想,她就能掏出一座金山砸過來。”
“我佩服這樣的人,自己卻沒有這樣的本事,只能細水長流,做些費眼睛的針線活,一針一線慢慢繡著,錢財都是這樣慢慢攢下來的。”
羽流螢放下茶壺,單手託著腮,柔聲細氣地說道:“所以我真的很想一步登天,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
盤先生也有些唏噓,“咱們詭術師哪個是沒野心的,須知人各有命,不能強求啊。”
羽流螢點頭:“是啊,不能強求。”
這個世界,有錢的男人很多,長得帥的男人也有很多。
但是又有錢長得又帥的男人就不太多了。
有錢長得帥又對她好的男人,羽流螢穿書十八年,就只遇到龍歸雲這麼一個。
處心積慮的勾引,將一個強大而強勢的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著迷。
羽流螢真的有點喜歡他。
畢竟她在他身上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
如果龍歸雲不是原著中那個割開她頭皮,往她腦子裡灌水銀,把她的人皮剝下來給羽落清做美人鼓的龍太子,羽流螢也許會更喜歡他。
彩蘊在門外站了大約半個時辰,茶室裡安靜了很長一會後,那位高僧便開始說小主的命格,還能聽到小主詢問如何能與夫君長久恩愛,她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茶室的門被推開,自家小主已經戴好了斗笠走了出來,彩蘊扶起她的手,笑著問道:“小主,那高僧怎麼說?”
“高僧沒說什麼,彩蘊,這種事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我二人一定要守口如瓶。”
自家的小主的語氣總是甜甜的,嬌嬌的,和誰說話都像撒嬌,這會難得有些嚴肅,像小女孩勉強裝成大人模樣。
彩蘊說道:“後宮是非多,奴婢一定不會亂說的。”
走出菩提寺,羽流螢坐在馬車裡,再次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北闕皇宮,中途吐了兩次,又吃了半袋子話梅才壓下去。
回到棲鸞殿,宮人見她一直反胃,連忙端上了山楂糕和酸梅湯,羽流螢兩樣一起吃,總算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