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閒逛。
這一閒逛,又不知不覺走到典當行,那張老頭正坐在屋簷下的一個矮凳上,手裡拿個菸斗在抽菸,曲笙尋走過去,張老頭叫住她:“小姑娘,又來典當東西?”
曲笙尋搖頭,問他:“你知道哪賣冰糖葫蘆嗎?”
張老頭笑了:“這大夏天的,你上哪兒l買冰糖葫蘆去?”
他旁邊還有一個矮凳,曲笙尋一屁股坐了上去,翹個二郎腿,恍然大悟,感慨不已:“所以說腦袋還是原裝的好。”
她轉頭看著張老頭,房簷的陰影下,這老頭的眼睛依然亮的驚人,他的眼珠是透亮的琥珀色,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剔透感,舉一個不恰當的比方,曲笙尋覺得穿過這雙眼睛的光線能從他後腦勺再射出來。
作為玄機閣的少主,又去玄機閣那地方鬼混過,又天天在金月皇宮到處亂跑,黑眼珠紅眼珠紫眼珠曲笙尋都見過。
她也不是一個少見多怪的人,只是因為這老頭的眼睛和宋時綏那雙眼睛太像,她這幾天挺想老宋,總忍不住多看兩眼。
張老頭笑道:“你這女娃娃挺怪,盯著我一個老頭子瞧,我年輕時那會兒l風流倜儻,被小姑娘盯著瞧也沒什麼不對,現在鶴髮雞皮了,被你這樣盯著,總覺得奇怪。”
曲笙尋說道:“你人老,但你這雙眼睛挺年輕的。”
張老頭哈哈大笑起來:“這可是吃飯的傢伙事兒l,用明目的藥護著養著,自然年輕了。”
曲笙尋打了個哈欠,“我知道,天賦異稟嘛,有些人的眼神就是特別好使。”
她朝著張老頭揮揮手,“我走了。”
張老頭磕了磕菸斗,“幹嘛去?”
曲笙尋說道:“鬼混去。”
她到了軒雅閣,想起那鍍金鈴鐺就有點生氣,但轉念一想,她來這找頭牌是為了一個小小的金鈴鐺嗎?
不是。
她只是垂涎頭牌飽滿的胸大肌和很有彈性的六塊腹肌,還有那沒有一絲贅肉的公狗腰。
想通了,也就不再給自己找個痛快,曲笙尋哼著小曲,徑直朝著頭牌的屋子走去。
剛到了門前,裡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曲笙尋眼睛一眨,立刻把耳朵貼到門上,津
津有味,聚精會神的聽牆角。
頭牌小哥正在和別的富婆姐姐在床上滾做一團,隔著一道門,銀聲浪語,不絕於耳,關鍵那頭牌小哥挺有兩下子,很會拿捏鬼混時發音的訣竅。
真是一把適合叫|春好嗓子啊。
就是時間有點短,還沒聽夠就結束了。
曲笙尋又覺得沒意思,要了一間上房,躺在床上的閉目養神睡午覺。
也許是沒有枕著頭牌的腹肌,曲笙尋這午覺睡得也不踏實。
她又夢到了極樂天宮。
那是一個將一切慾望都無限放大的地方。
放蕩的歌聲,淫靡的笑語,甜腥的氣味,汙穢的夜晚。
那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他們說,你要懂得溫馴。
她們說,你要懂得服從。
他們說,與其痛苦的清醒,不如享受墮落的快樂。
她們說,這裡比任何地方都乾淨,除了慾望什麼都沒有。
難道就要這樣被馴服麼,真的成為書裡那個人偶?
曲笙尋記得書裡的那個人偶,比藍寶石還要美麗的藍色大眼睛,蓬鬆捲曲的漆黑長髮,天使的臉蛋而魔鬼的身材,是極樂天宮少宮主的寵物,身上的所有布料湊一塊,甚至還拼不出一個完整的褲|衩。
她可煩死極樂天宮了,所有人的衣料都很少,節操是沒有的,羞恥心是沒有的,道德觀念是沒有的,正常人也是沒有的。
她那時候還是原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