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雪蜂的蜂蜜和薄荷做成的糖。”
江雨眠想要吐出來,然而那糖已經完全融化了,她的口腔裡都是沁涼的甜,就連撥出的吐息也帶著點涼絲絲甜滋滋的味道。
她別過頭,給月扶疏留下一個後腦勺,月扶疏攬著她單薄的肩膀,聲音帶著無奈和妥協:“眠兒,你難道要一輩子不和我說話嗎?”
江雨眠想走,可是月扶疏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卻讓她動彈不得,她撥出一口氣,心裡覺得好笑。
“如果你嚥下十二個燈籠椒,你也不想說話的。”
她被燈籠椒灼燒的喉嚨和食道還沒有痊癒,原本如玉石相擊的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
月扶疏又很難對她生氣了,他手上微微鬆了力道,重若千鈞的力道剛卸了下去,一股難以形容的痠麻頓時席捲了江雨眠的整個臂膀。
她身體一麻,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月扶疏將她抱了個滿懷,發出了幾聲低笑,他的胸膛隨著低笑聲震顫起來,江雨眠貼著他的胸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震動的頻率。
月扶疏是個惡劣的人。
當然,書中的男主們都很惡劣。
那個時代短影片興起,大腦不斷被碎片化的資訊吸引,在短時間內獲得大量資訊的刺激。
在短平快資訊衝擊下,大腦變得紊亂而沒有條理,無法進行深入思考,也無法將接受的知識與資訊進行關聯,形成有效記憶。
很多人的大腦都在短影片的衝擊下逐漸失去覺察力、專注力和思考力,最直觀的一點就是長閱讀能力下降。
人們很難靜下心去讀一本書,很難專注地沉浸在一個故事中,當人們的閾值越來越高時,就需要更激烈的刺激。
網文作者們順應時代的發展,不得不迎合下沉市場,筆下的文字與故事也變得狗血輕浮起來。
江雨眠也是深受短影片荼毒的人,為了戒掉短影片,給自己的專注力和長文閱讀能力進行復健,她選擇看狗血言情小說。
這種做法相當於拿著蜈蚣打蟑螂,或者是拿著蟑螂打蜈蚣,江雨眠不是很推薦。
她看原著的時候就有這種感受,能感覺到大環境下網文作者和讀者們的浮躁。
那
時候她也浮躁,浮躁地玩手機,浮躁地刷影片,浮躁地去圖書館看書,浮躁地揹著考研單詞,浮躁地背誦數學公式和解題技巧。
就連穿書後的兩次逃亡,也是帶著浮躁的,她太害怕書中的命運降臨到自己身上,以一種頭破血流不顧一切的姿態,妄想衝出命運這堵高牆。
當然,她失敗了,她是個失敗者。
她成為了強權下的一隻漂亮寵物,只要不要尊嚴,不要人格,她就會活得很好,就像農場裡待宰的羔羊,當屠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農場主都是溫柔而高貴的。
江雨眠怔愣間,月扶疏已經抱著她坐在了紫藤椅上,江雨眠身姿纖弱,月扶疏只用一隻手就能將她牢牢抱住。
他一手攬著江雨眠的腰,另一隻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螺鈿盒子。
那是個流光溢彩的百鳥朝鳳螺鈿盒子,月扶疏把螺鈿盒子放在江雨眠懷裡,又抬手揉著江雨眠痠麻的臂膀,柔聲說道:“開啟看看。”
江雨眠皺著眉頭,被月扶疏抱在懷裡,讓她臉色不是很好看,她伸出手,默不作聲地解開了螺鈿盒子上的鳳凰箱釦。
剛一開啟盒子,一股清爽香甜的糖果香氣就從盒子裡飄了出來,糖果用白色的糖紙包著,裝了滿滿當當的一盒子。
江雨眠撥弄了幾下,除了蜂蜜薄荷味的,還有梨子甘草糖和杏仁牛乳糖,都是清火止燥的。
她把蓋子蓋上,鼻尖一動,聞到了月扶疏身上若隱若現的糖霜甜香。
一個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