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金月皇宮比以往熱鬧了很多。
皇宮張燈結綵,帝后身著華服,來到了觀月小築。
金月皇后甦醒之後又沉睡了一段時間,半月前才甦醒,她依舊美豔無比,穿著緋色的華麗宮裝在扶桑神木下吹著竹笛,繡著石榴花的衣袖隨風輕蕩,空靈悠長的曲調傳出很遠很遠。
白髮如雪的帝王頭戴金冠,身著一身與金月皇后同樣顏色的緋色華服,俊美的臉龐上滿是柔情,坐在一旁為她彈琴伴奏。
月扶疏在一旁飲茶,依舊穿著一身冷冷的白衣,臉上的神色也淡淡的,看不出他的喜怒。
棲息在扶桑神木上的白鸞鳥已經失去了蹤影,一隻稚嫩的白色小鳥站在月扶疏身前的茶案上踱著步子,跟隨著皇后的笛聲跳著滑稽的舞步。
就在江雨眠逃離皇宮後不久,兩枚白鸞鳥的鳥蛋突然孵化,兩隻幼鳥破殼,成了金月皇宮裡為數不多的喜事之一。
金月皇后留了一隻,另一隻給了月扶疏。
那隻幼鳥跳了會兒舞,跑到月扶疏的茶杯裡啄了口茶水,隨後張開翅膀,揚起毛絨絨的腦袋,發出一串清脆悅耳的稚嫩鳥鳴。
若是江雨眠在這裡,一定會十分喜歡。
她最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鳥。
會躲在樹裡偷偷給那些鳥做鳥窩。
月扶疏伸手摸了摸幼鳥的腦袋,看著身邊空著的蒲團,眼神微微沉了一下。
這世間有許多枷鎖讓人無法逃脫。
逃得再遠,她終究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
三危山的新年就熱鬧了,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人們戴著面具,穿上最隆重的衣裝,手裡拎著花籃和香燭,跟著鼓樂隊跳著熱情奔放的舞蹈,時不時有黑紅影子從人群上空飛過,夾雜著幽魂的桀桀怪笑落在人群裡。
人們也不怕,神色自如地在鬼影裡穿梭來去。
人與鬼鬧成一團,鬨笑著擠在一起。
豔鬼的儀仗隊站在高塔上,吹奏著歡快熱鬧的曲子,豔鬼的轎子停在山上,紅色的紗幔被金鉤挽起,一隻鑲金嵌玉的織金紅靴踏在曳地的軟紗上,朦朧的硃紅紗幔後面,是一張豔麗妖冶的臉。
他拎著一壺酒,神色慵懶地喝了一口,望著山下的通明燈火。
野豬臉不在。
倒還真有些寂寞。
羽重雪這個年過得實在不順心。
縱使前些日子境界突破,從地鬼境六品變成了地鬼境七品,可是他依舊面色陰鬱,不見笑容。
整整一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地在宴席上推杯換盞,守歲之後,他離開宴席回到東宮,站在梨樹下靜默許久。
昨夜下了一場雪,東宮的梨樹上落滿了潔白的雪花,宛如梨花盛放一般。
羽重雪獨自在梨樹下練了一會劍,一道激昂劍氣揮出,驚得樹枝狂猛搖動,樹上的雪花也紛紛落下,很快就堆滿了羽重雪的肩膀。
他的心和那些光禿禿的枝頭一樣,有點空。()
如果師姐在這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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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師姐,竟然又一次扔下他,一聲不吭地和別人跑了。
龍歸雲守完歲後沒有回到自己的寢殿,反而去了梅塢。
冬日嚴寒,梅塢的梅花競相盛放,洗梅閣隱在黑夜中,顯得有些孤寂。
迴廊的欄杆和簷頂上堆滿了雪,臺階上也積樂了厚厚一層,龍歸雲踩著積雪,推開洗梅閣那扇塵封已久的門。
這裡許久沒有住人,自帶一股空曠寂寞的味道。
龍歸雲的記憶還停留在小宮女住在這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