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葉又得意地回道:&ldo;奴婢早料到姑娘要吃粥,已經吩咐廚房做了。&rdo;
羅媽媽問春葉:&ldo;你著誰去吩咐的?廚房的人可還好說話?&rdo;
春葉眉毛一抬,往前走了兩步,眉飛色舞道:&ldo;奴婢自己個兒想去廚房瞧一瞧,著院裡丫鬟帶奴婢去的,廚房管事的娘子生得好敦厚,頰上兩個酒窩真漂亮,聽說廚藝也很好,會做好幾個地方的菜,說話和和氣氣的。院子裡的丫鬟也是,隨奴婢擺布,方才指揮她們,沒有一人說小話。&rdo;
她壓低聲音,湊近了笑道:&ldo;奴婢在庫房故意躲了一下,幾個丫鬟也乖的很,任勞任怨的。&rdo;
羅媽媽亦贊道:&ldo;顧家的僕人是很忠厚老實,個個都話少,辦事仔細牢靠,只是……&rdo;她皺著眉同沈清月說:&ldo;大人身邊好像沒有幾個伺候的,聽說這幾個丫鬟,全是從別處撥來的……大人身邊好像只有伺候茶水的丫頭,伺候洗漱的都沒有。&rdo;
沈清月手指頭繞著帕子若有所思,顧淮前世沒有孩子,好像也沒有妾侍,這一世又不讓丫鬟近身伺候……
粥來了。
沈清月沒有繼續想下去,坐在羅漢床上吃了兩小碗的粥。
熱粥果腹,沈清月的睏意就上來了,她捏了捏眉心,也還是疲乏的很,實在是忍不住了,接連打了幾個哈切,眼角洇出淚光。
羅媽媽勸道:&ldo;姑娘睡會兒罷,天兒還早,大人一會子回不來的。院子裡也沒有姑舅妯娌,不妨事的。&rdo;
沈清月早上天不亮就醒了,勞累了大半天,左右又不用她待客,躲個懶無妨,便起身往床上走去,吩咐道:&ldo;叫人在外邊守著,有事立刻喊我起來。&rdo;
春葉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羅媽媽也跟著出了喜房。
沈清月躺在床上,拉了被子蓋在身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沒有擇床的習慣,但陡然換了地方,畢竟有陌生感,她雖然睡得熟,卻沒有做個好夢。
沈清月放在被子裡的手有些熱,她又不由自主地拿了出來,外邊太陽下山,開始冷起來,因她手臂上有些汗,在外擱著,很快面板又變得冰冰涼涼的,睡夢裡,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手臂和脖子似的,夢境變幻莫測,她前世被人掐死的場景又重現了……
顧淮吃了一會子的晚宴便溜了回來,他進院子的時候,瞧見沈清月的僕人都在廊下或者別處,喜房的門關著,他便猜想她可能在小憩,於是在庭院裡便示意門口的丫鬟不要進去打攪她。
他輕輕地邁著步子,悄聲往房裡去,果然見沈清月睡著了,她睡相還行,就是胳膊不老實,單單兒地吊在床沿外,邊沿正好過了手肘,想是很不舒服。
顧淮走到床邊,凝視著沈清月蔥白的手,自然地微拳,修長水嫩,像含苞待放的蘭花。他又注意到她的手腕子上沒有象牙串飾,大約是因為新婚之日,帶著不吉利,所以取下來了。
他回味起扶她下轎的時候,她的手很軟,很熱,沒有汗。
沈清月躺在床上,眉頭皺著,呼吸略顯急促。
顧淮不知道她是不是做噩夢了,但他不能讓她手涼,他喉結滑動了一下,抬起的手在空中一頓,到底還是伸出去,隔著她的衣裳,捉住她的手腕子,準備往被子裡輕輕放。
沈清月覺淺,哪知道她的手才剛被抬起,睡夢裡受禁錮的感覺越發強烈,彷彿又回到死前不能動彈的那個時刻,她一下子驚醒,尖叫了一聲,打了個激靈往後一退,猛然睜開眼,迅速縮回手,躬身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