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誠王一系被徹底清理乾淨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熱,好似一個大悶球,而又沒有人敢去戳破它。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是皇宮,誠王的事讓皇上結結實實病倒了,敬安帝連續半個多月沒上早朝。
這還不是讓眾人最擔心的,讓大家憂心的是,皇上的身體快速地衰敗下去,脾氣卻不似以往那樣暴躁,每天裡睡著的時候要比清醒的時候多,而清醒的時候一多半的時候都是在先皇太后的宮殿裡待著。
景王最近煩躁的厲害,原困無它,皇上對太子越來越重視,連帶對瑞王也偏心起來,甚至讓蓮妃娘娘與賢妃娘娘一起協理後宮諸事。
孟海的事對景王的打擊很大,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孟海捏在手裡,卻沒想,孟海卻是效忠著那個草包誠王。
他實是不明白孟海為何會追隨誠王,是誠王給他的許諾更高嗎?可再高又能高過異姓王去嗎?
鎮北王因著孟海的事特意回了京,雖然那是孟海個人行為,但做為他的頂頭上司,一個監察不嚴的罪名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在自己奪位大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弟弟,長嘆一聲,告訴他,以後就在京裡陪自己聊天下棋吧。
就這樣,鎮北王的長子襲了鎮北王的頭銜,而鎮北王被皇上封了安樂王,直接住到了宮中陪伴皇上。
在孟海死後,劉氏帶著兒媳和孫子孫女離了京城的第二天,洪家對外宣稱洪三奶奶主動去了“法青庵”贖罪。
還聽說,景王對著景王妃和洪三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更是把原本在洪家手中的一些重要事項交給了自己側妃的孃家人,恨得景王妃派人去“法青庵”好好慰問了一下孟絹。
京裡和宮裡的風吹草動都不是周鈺和孟綰關心的,兩口子經過這段時間的整理,已準備與胡氏展開對峙了。
之所以拖到現在才動手,是因為周映容。
周映容在上個月如願地生下了長女,要不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許家真的想大宴賓客的。許程那段時間再忙,晚上都要回家看看寶貝女兒才安心。而周映容則是告訴周鈺,一定要等著她出了月子才能與胡氏攤牌。
姐弟倆商量之後,決定先與周易恆單獨說,而與周易恆說的有幾件事,一是胡氏給王氏下藥之事,證人是碧兒;二是胡氏殺害玉姨娘及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事,證人是麗氏;三是胡氏加害周映寒之事,證人是周映寒;四是胡氏威脅老王妃之事,證人是邱婆子。
而周易恆白月光的事,周鈺想等著處理了胡氏之後再說。因為這其中涉及到了太子,若是周易恆真的為他的白月光為太子效力,那就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這麼多年也許他們之間還隱藏著更多的牽絆,周鈺不敢輕易地把這個問題抬到桌面上來。
往更深層次裡考慮,若太子真的非常重用周易恆,而太子對王氏又恨之入骨,那麼就算是自己把胡氏翻出來,就算是證實周錚是奸生子,那麼,等著太子坐上那個位置後,周錚還是有希望的,而只要太子贊同,周易恆決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所以,周鈺必須好好謀劃,雖然孟綰從孟綺那裡得到了至少十年都沒問題的承諾,但十年後呢?現在太子還沒坐上那個位置就表現出了對為他出力的瑞王的不滿,王博遠的事,孟長峰的事還有誠王的事,聽說太子與瑞王發了好大的脾氣。
誰又知道太子成為皇上那一天,他能裝幾年?周鈺手裡掌握的周易恆支援太子這副牌可以說是最後的底牌,他會在關鍵的時候用,也就是探明白瑞王的最後心意的時候使用。當然,自從知道了周易恆的事後,周鈺已經讓齊叔安排時時刻盯著周易恆,包括謝清中了。
孟綰聽周鈺說起要先與周易恆對峙的打算後,沉默半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