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聽不到了,那個時候奴婢已然反應過來,不能再多呆了,悄悄地回了後罩房。”
孟綰擰眉,上下打量邱婆子半晌後,微微一笑,“你不是被這件事嚇到的?”
能這樣平靜地講出這件事來,說明邱婆子當時是極冷靜地聽完的,既然能聽完,又怎麼會被嚇到而犯了病呢。
邱婆子聽得這話,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來,然後輕輕跪了下去,“請二奶奶責罰,老奴一直是裝的。”
孟綰略有些吃驚,“有多少?”
邱婆子道,“老奴失去親人,時有精神恍惚的時候不假,偶爾脾氣不受控制甚至會想要自我了結,有時還會急躁地想打人,但卻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是個什麼樣子。”
“所以,還有後續?”
“對,奴婢回到後罩房才反應過來,滿院子沒人,且門也被關的緊緊的,一定是老王妃讓所有人出去了,她一定是以為院子裡沒有人,所以才由胡氏說了那麼多辛秘的事。若是老王妃冷靜下來,知道老奴一直在後罩房的話,那她會怎麼樣?她一定會懷疑老奴的,依著她的性子,加之身體狀況,她一定不會留著老奴,就算老奴不會與任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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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想到這點後,嚇得半死,要怎麼樣才能打消老王妃的懷疑呢。正當老奴想法子的時候,院子裡的下人們都回來了,丫頭們把老王妃與胡氏爭執時摔碎的杯子收拾了,還說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鬧成那樣。另一個婆子就說她,問什麼問,沒見老王妃的臉色那麼難看嘛,這個時候就做個傻子好了。
“這句話提醒了老奴,於是,老奴就藉著那陣子犯病吃藥喝安神湯的由頭髮起瘋來,再後來的事,二奶奶應該聽我那外娚媳婦說了。就這樣,老奴被她們接出來了,原本想著裝一段時間等著風聲過後就好了。卻沒想到,之先沒有什麼問題,畢竟老奴侍候了老王妃那麼多年,她還是信任老奴的。可胡氏卻不同,許是知道了那天老奴一直在後罩房,等著她成為王妃後,竟然派了人來侍候我,說什麼老奴是老王妃的舊人,一定要善待什麼的。老奴沒辦法,只能繼續裝,這一裝就是那麼多年,直到胡氏徹底對老奴放心,也許是認為老奴就算知道那個秘密也不會對她構成任何威脅後,她才放棄了對老奴的監視。”
孟綰瞭然,這胡氏沒直接把邱婆子弄死,想來是怕邱婆子若真是裝的,再來個狗急跳牆,或是邱婆子留個後手什麼的。
“起來吧,你在我這宅子住了這麼久,是不是也在看時機呢?”
邱婆子扶著凳子慢慢站起身來,“請二奶奶責罰,並不是老奴不相信您,只是這麼多年實在是怕了。這個時候說出來,也是知道了二奶奶是好人,並不是因為想知道那個真相而逼迫宋柱和他媳婦,是位心善之人。再說,老奴現在住在這裡,得二奶奶保護,就算是說出來,想必胡氏也伸不進來手的。”
沒錯,孟綰倒是欣賞邱婆子的聰明,能隱忍這麼多年,不愧是老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頭。
“你還知道什麼?先王妃的事知道嗎?”
邱婆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孟綰後又馬上低下,“先王妃出事的時候,老奴已然生病了,雖說擔著老王妃院裡二等管事媽媽的責,但那也是老王妃念在主僕一場的情意上讓我有一個名頭。所以,老奴那個時候並不太出院子,一些事情也是聽別人說的。只有一點老奴可以肯定,先王妃的身子不好是真,卻沒到了年紀輕輕就去了的程度。大夫都說是因為生二少爺時虧了身子,加之先皇太后和王家先後遇得大難刺激了她,但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真正讓先王妃身體慢慢衰敗下去的,是胡氏一直在給她下藥,是那種慢性的毒藥,並不能立時要了性命,卻一點點吞噬人的生命。”
孟綰嘆了口氣,與她猜的一樣,果然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