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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被撫平了。

婁牧之轉頭望向窗外,似乎看見了那個夏夜,穿著藍白校服的兩個少年一前一後,走過寂寂無人的街。醉酒的少年耍賴,坐在走道旁不肯走,映著昏黃的燈光,婁牧之用手影比出一隻兔子,手把手教易知秋畫出另一隻小兔子的影子。

他記得,少年嬌憨地笑起來,雙眼帶著醉意的朦朧,對他說:「你看那兩隻兔子,它們在親嘴兒。」

婁牧之眸裡盪開了一簇又一簇微光,每一顆星點都蘊含著似水的溫柔,無論過了多少年,那個人右臉頰上的酒窩,說話的語氣,掌心的溫度,連同籃球服上櫻花味的清香婁牧之通通記得清清楚楚。

婁牧之抬起手掌,摸了摸心口。

易知秋還在那,他彎下眉眼,輕輕笑了笑。

這是婁牧之獨特的療傷方式,不管世事如何艱難,只要看他一眼,他就有勇氣,再愛一次破碎的人間。

第2章 你死我亡

被鎖在門外的林夕瑜回過神。

小雜種,竟然嚇唬老孃。

「滾出來,」咚咚咚的撞門聲再次響起,直衝耳膜:「死東西。」

尖銳女聲隔著一扇門在婁牧之耳旁炸響,將他從回憶中拽回,跌落在現實的燈光下。

他沉默地聽著,在夜色中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醞釀著風暴來臨前最後的寧靜。

林夕瑜貼耳聽門內動靜,裡面靜得什麼也聽不到,怒罵的控訴彷彿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無名火一陣陣湧上來,她氣得重操舊技,哐哐踹門,嘴裡不乾不淨,從婁牧之的祖宗八代罵到了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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