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臉頰,重複一遍。
「我說,我很想你,」婁牧之與他鼻息相聞,低聲輕語。
聲音帶動胸腔共震,也不知道是這清冽低沉的嗓音惹的,還是那句「我很想你」惹的,易知秋只覺得心間融橙了一灘春水。
婁牧之用手指點了點他鼻尖:「聽清了?」
「聽清了。」易知秋似才回過神來,冗長地呼了一口氣,笑容一點點盛放,比月色溫柔。
稀疏的光給婁牧之鋪上一層薄薄的影暈,那清冷的線條變得柔和,最亮的一個小光斑點在他眼尾,合著那顆淚痣,看得易知秋忍不住貼了過去,從他的側臉吻到了脖頸,像是討要補償。
婁牧之難得任他胡來,甚至還收緊了雙臂,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這個寒假兩人過得都不痛快,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自那夜過後,婁牧之愈發覺得這棟小樓陰森詭異,每次進出浴室,他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他,盯得他毛骨悚然,慢慢地,他開始失眠,其實婁牧之的睡眠一直不太好,除了喝牛奶的時候會睡得比較沉,其餘時間,只要聽見一點點輕微的動靜,他就會立刻醒來,這半個月來,失眠的症狀來尤其嚴重。
另一棟樓裡的易知秋也煎熬,白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只有易宴出門上班時,他才會踏出房門,易宴胡茬不刮,頭髮不剪,一雙眼珠子渾濁發紅,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易知秋不敢明目張膽地往外跑,只有每天半夜,見易宴房門的燈滅了,他才會從窗戶處逃出去,順著水管,跑到婁牧之的房間,跟他待上一兩個小時,差不多天亮了又折回去。
算來,父子倆已經有半個月沒說過話了,直到一天傍晚,易宴破天荒的做了一桌子菜,他們才重新坐到了一張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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