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說著話,周圍又傳來一陣騷動。 變故將兩人對話短打斷,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小片人正朝一個方向湧去。 向遠峰天生是個無熱鬧不歡的人,這會看見這種反常自然是不落下風,很快就湊了上去。 梅靈緊接著也跟了過去,王嶼怕她惹出什麼麻煩,也只能跟過去。 一走近,就看見一個男人死命拉扯著馬明的衣角。 而馬明正極為不耐煩的呵斥著男人,“撒開老子,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男人仍舊苦苦哀求,“老闆,我知道我知道,願賭服輸。只是這個料子我沒切,我一動沒動,求求你,我把料子還給你,你把錢退給我吧。求求你。” 王嶼擔心馬明發現自己,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拼命豎起耳朵,聽他們對話。 馬明怒極反笑,“賭石,從雙方價格談妥那一刻就開始了。更別說已經錢貨兩訖。你這叫什麼?毀約你懂不懂?趕緊撒開我,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要不是這會兒人太多,他早就召喚手下人過來把這個討厭鬼給拖走了。 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跟他廢話這麼多。 男人的聲音開始哽咽,“我知道老闆,求求你了,我這實在沒有辦法。這錢是救命錢,我要湊醫藥費,本想著……老闆,求求你發發慈悲,幫幫我吧。老闆,求其你。” 男人帶著哭腔的懇求傳入王嶼耳中。 人間的苦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在眼前上演。 杜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的他身邊。 看著他的臉色,杜遠輕聲說道:“凡事只要沾了賭這個字,就不可避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聽到是不是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王嶼點點頭。 “經歷的多了就習慣了。”杜遠用看似輕鬆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王嶼看向他的時候,卻仍從他眉宇間捕捉到一絲,淡到幾乎失去痕跡的慈悲。 那邊男人如泣如訴的話語還在繼續,“老闆,你行行好,就這一次,下不為例。我保證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 馬明的怒喝聲緊接著傳來,“把他拉走拉走,什麼玩意兒。真晦氣。” 即便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馬明也已逐漸壓不住自己的暴躁情緒,他甚至還想伸腳給對方來上那麼幾下。 人群中,隱約傳出起落的唏噓聲,卻並沒有人開口替那男人說句話。 馬明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這種事就是願賭服輸,沒有承擔損失的資本,還一頭扎進來,註定是悲劇收場。 怨不得旁人。 馬明的幾個手下已經圍攏過來,眼瞅著就要扯住男人。 男人這時候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他雙膝一軟,扯著馬明的衣襬就跪了下去,“老闆,我求求你,我真的沒有騙你,這真的是救命錢。就這一次,求你。” “去你的!”馬明原本正愁甩脫不開男人,此刻他跪下後行動不自如,被馬明一腳踹翻在地。 “沒錢跟別人學什麼賭石?賭了還要破壞行規,影響我生意,你還得賠償我損失你知道不知道?” 男人爬起身,對著馬明一個勁的磕著頭,不時有沉悶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捶到在場眾人的心頭上。 “太過分了!”這時候,人群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王嶼聽到這個聲音,心頭一震。 怎麼就把這個活祖宗給忘了。 說話的人正是梅靈,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眾人的注視圈內。雙眼直視著馬明的眼睛,“不能操作好好告訴他也就是了,何必鬧得這麼難堪?” 馬明原本陰的要滴出水來的臭臉,在看到梅靈的一刻,變得和顏悅色起來,“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個人純粹是在胡攪蠻纏。在場這麼多人,你可以隨便找一個打聽,賭石這一行哪有買了退貨一說?聞所未聞,這不是天方夜譚嗎?滑天下之大稽。我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他說的分毫不差。 正是基於這一點,人群中不乏有覺得於心不忍的看客,最終都選擇了袖手旁觀。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行業也有行業的規則。 王嶼有些好奇的問杜遠,“怎麼回事?頭一次聽到有退料子的。” 杜遠淡淡的回答道:“剛才聽那邊切機上的人說,好像是買了不知道什麼的料子,都已經成交了。最後可能理性迴歸,覺得賭性太大,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