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師傅,你怎麼跑到佤城來了?”興奮之餘,王嶼壓根沒留神聽任師傅說了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任師傅搖晃了一下腦袋,回答道。 王嶼趕忙將他讓到座位上,準備倒水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這現在哪有這些傢伙什。 趕忙讓苑元到隔壁楊八斤店裡先拿幾瓶礦泉水應個急。 印象裡任師傅說話總是不緊不慢文鄒鄒的,雖然年紀比王嶼看起來長不了幾歲,但可能因為語速慢又加上行為舉止隱忍剋制的緣故,總是給人一種帶了點歲數的感覺。 “我皈依就是在佤城這邊的寺廟裡。所以到拜佛節前後是一定會在這邊的。”任師傅淡淡一笑,簡單的給王嶼答疑解惑。 “可是我後來在邊城那邊一直找您,也沒有絲毫您的訊息。” 王嶼繼續問出自己的疑惑。 “我現在已經不幹雕刻的營生了。變成沒有我的訊息再正常不過了。而且我這一次來驃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前陣子才到佤城罷了。” 任師傅淡淡一笑,看王嶼仍舊一臉不解,繼續說道:“這一次出手,也是因為魏琳小姐那邊實在是交代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既然註定有這個淵源,順應接納也就是了。” 不管聽沒聽懂,王嶼都點了點頭。 雖然他很想現在立刻就把手玩件的情況,旁敲側擊跟任師傅確認一番。 但此刻人多眼雜,並不是談論這件事的好時機。 於是王嶼趕忙說道:“任師傅,既然在這異國他鄉都能遇到,也是緣分。今晚一起吃頓飯如何?” “也好。”任師傅的表情永遠是那麼一個淡淡的微笑。 “王老闆,現在方便的話,給我看看您那塊需要我雕刻的料子?” 王嶼連忙起身,來到保險櫃前,將先前放在裡面的那塊後江拿了出來。 視線不經意落到今早帶回來的達馬坎上,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之後,王嶼還是選擇回頭再討論這件事。 任師傅將已經被切成兩半的後江拿在手裡端詳,“這料子一邊可以取一條手鐲。料子大小是夠數的。只不過……只不過作為瑕疵存在的黑點太多,就算是取出來也未必能盡如人意啊王老闆。” 王嶼趕忙將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告知任師傅。 “王老闆的意思是雕刻成麻花鐲?”他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緩緩點了點頭,“倒也不是不能試一試。只不過,你要想好,就算是雕麻花鐲,要雕刻處交纏在一起的兩股玉肉雖然是會剔除掉一部分,但是也不能保證百分百剛巧都能剔的乾淨。” 王嶼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自己有那麼好的運氣,每一個黑點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上。於是連聲表示自己有心理準備,希望任師傅盡人事聽天命,即便有去除不掉的也不會比現在這樣子更差。 “好的。那我今天便把它帶走。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應該就可以出貨了。這個麻花鐲雖然看著並不複雜,但要一點點雕琢出形態,還要保有筋骨感,整體協調,還是需要多花費些工夫的。”任師傅慢悠悠的說道。 “我不著急,任師傅儘管可以按照您的節奏來雕。” 然而王嶼的表態沒什麼作用,任師傅輕笑道:“是魏琳小姐那邊著急。她急著想看看我的手藝。不過王老闆你放心,既然我接下了,那效果一定是能夠保證的。這一點你儘管放心,絕對不會為了趕工期隨便應付。” 任師傅在以前工期就不快。 但是因為他的雕刻工藝足夠細緻,不會胡亂承諾自己做不到的效果,所以很多人都懂他的規矩,也願意遵守他的規矩。 就是在加工過程中,不能催促。 王嶼心中對魏琳又有了一層認識。 她讓王嶼忌憚的地方,不在於所有人都肯順從她、也不在於自己目前這個層面上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 而是三教九流,不管哪個階層的人,她都有著讓對方無法拒絕她所開出一切要求的資本。 哪怕是破例這樣的事。 有了她的參與,讓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王老闆,不打擾你做生意,我就先帶著東西走了。” 任師傅瞭解完自己所需要知道的要求之後,便起身告辭。 “那晚上需不需要去接您?”王嶼趕忙問道。 現在只怕沒人比他更擔心任師傅再次失去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