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知道是因為山娃阿爺的心門已經完全開啟不再對王嶼設防,還是從王嶼的表現當中感受到了非比尋常的危機感。 總之這一次,王嶼很順利的就見到了那些料子。 料子大大小小零七八碎的加起來,總共也就是十塊不到的樣子。 個頭相對均勻。 其中最小的可能就是王嶼最開始見到的這塊近似三角形的黑皮料。 這些料子裡面以深色皮殼居多。 除去這種黑皮料之外,還有一些類似於深綠、青綠色的皮殼。 王嶼分別從裡面看到了會卡、南齊、帕敢,這幾個場口的料子。 當然這是王嶼能確定場口的。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另外兩塊跟那個三角形的黑皮料一樣,不太能夠一眼準確判斷出產地的料子。 這些料子的皮殼上面,用白色的記號筆清晰又顯眼的標註著對應的編號。 王嶼疏逐一從那張底單上,仔細的核對過之後,發現這些料子身上的編號全都在那張底單上。 但底單上的料子一共有將近幾十塊之多,數量跟眼前這些料子對不上。 還有將近三分之二的部分,只看到編號,沒見到對應的料子。 王嶼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個情況陷入沉思。 現在最有可能的情況,據他私下猜測可能有兩種。 一種是,沒找到編號多對應的那些料子,可能已經被山娃的哥哥賣掉了;另一種則是,有三個人一起謀劃了這個事件。 事成之後,每人分得了相應的部分。 眼前這些料子就是山娃哥哥所分得的部分,三分之一也剛好差不多。 山娃的爺爺,緊張的目光一直觀察著王王嶼的細微表情。 見他良久不說話,面色看上去也不見剛才那麼緩和,老人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老闆,這些料子你是不是也覺得來路有問題?” 王嶼很想說“是的”。 但是又擔心自己這話說出來之後,會讓老人的心理負擔加重。 所以收起心緒,露出一個笑容,“也不一定,現在事情還是未知狀態。我們不要把事情想的太過複雜。我還有朋友留在佤城。這樣,我現在打電話找他們去探一下口風,應該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後果。山娃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其實他的笑容在旁人看起來,還是相當牽強的。 但是他說的話,還是對山娃的阿爺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安撫作用。 只不過,對於王嶼多所問的,他在那裡嗯啊了半天,就是回答不出一個準確的名字。 這讓王嶼有些不能理解,難道連自己孫兒的名字都不記得嗎? 緊接著又聽到爺孫兩個的對話。 山娃阿爺問山娃,“你還記得上次你哥回來說,他改的那個名字叫砂啥來著?人上歲數了,記性就容易不好……” 山娃顯然記得也不是特別清楚。 一老一少兩個人在那裡合計了半天,最後才終於給出王嶼一個答案。 吳成姆。 行吧,王嶼承認,自己對於驃國人起名的標準是完全一竅不通,也理解不了。 總之,有個名字打聽起來就方便許多。 這會兒王嶼也沒有心思再去打量那些料子了。 畢竟在人命關天的大事面前,還是先找人,其他的事情後面再說。 至於貓爪撓心什麼的,先讓它慢慢的在心裡撓一會兒吧。 佤城那邊能信任的人,毫無疑問除了杜遠就是向遠峰。 在選擇給誰打這個電話的問題上,王嶼還是短暫的沉吟了一下。 畢竟包朗跟孫有國還有那麼一丁點兒往日淵源。 向家跟孫有國這樣的關係,讓王嶼最後還是決定將電話打給了杜遠。 杜遠的電話接聽的很快。 電話剛被接通,就聽到杜遠調侃的聲音,“怎麼?我們的王大礦主這麼快就有捷報傳回後方嗎?” 王嶼這會兒也沒心思跟他調笑,趕緊將話題扯到正經事情上來。 剛剛才說出包朗跟古滇中介公司的名字,杜遠就嘴快的問道:“這事你怎麼不直接給老向打電話呢?打給我,我也還是得找他去問吧?” 畢竟在包朗那邊看來,向遠峰差不多算是半個自己人。 一般只要不涉及隱私跟商業機密的話,他多半也不會瞞著。 王嶼正準叮嚀囑咐,這事先不要直接告訴向遠峰。 然而話還沒等說出口,話筒裡緊接著就傳來了向遠峰不著調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