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已經出了門，還聽到拙物齋主從身後傳來的喊聲。

沒人搭理他。

向遠峰衝兩人唸叨，“這個拙物齋老闆藏得也未免太深了。一開始接觸的時候還覺得他人清雅。這會兒回想起來，簡直諷刺。”

王嶼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韓清，衝向遠峰說道：“每個人都是多面體。面對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事物，就會用不同的外立面去應對。最開始咱們跟他沒有任何糾葛，也不存在絲毫利益關係，他自然是拿出自己最與世無爭高高在上的一面應對。如今有了目的，自然是以達成目的為先。”

說完之後，趁向遠峰還在消化自己這番話的時候，王嶼衝韓清問道：“陳老是怎麼回事？”

陳七往常應該不少出差，韓清更不可能因為陳七說要出門就這副模樣。

一定有什麼在韓清看來不同尋常的情況。

韓清皺眉搖頭，“剛才那通電話給我很不好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他不回來了一樣。”

向遠峰忍不住樂了，“你怎麼還矯情上了？陳老不回來去哪？你怕不是一不小心把自己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吧？韓老闆，不是我說你啊。你這‘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的心思可藏都藏不住了啊。小心陳老收拾你。”

但向遠峰的嬉笑怒罵並沒有讓韓清的表情鬆動。他仍舊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王嶼連車都不敢讓他開了。

司機向遠峰就位，在帝都的路上一路罵罵咧咧的往四合院開。

不過可能是顧及韓清的情緒，這一次向遠峰倒是沒過分的要求兩人跟他立場一致的罵其他司機。

三人匆匆趕回去的時候，正遇到陳七往外走。

看他輕車簡從的模樣，倒不像是要遠行，反而像去隔壁餐館吃個便飯就回來。

向遠峰笑起來，“韓老闆，你看你一驚一乍的。我就說你關心則亂多心了吧？陳老明顯就是就近走一走的樣子嘛。”

王嶼沒有向遠峰那麼樂觀。有楊九那番話打底。王嶼覺得陳七十有八九是去魔都跟楊九會合，然後兩人一起奔赴長白山。

韓清問道：“師父，去魔都就去魔都。現在交通那麼發達，就是幾個小時的事。幹嘛把話說的那麼嚇人？連銀行卡密碼都交代了？你就不怕等你回來，我拿你的錢置新房娶新娘？”

陳七咧嘴一笑，“這些錢本來就是這個規劃。只不過這些年賺的多開銷也多，終究是沒能攢住多少……人啊，就是個命。也強求不來，所以你小子緊著手上的錢看著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