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下的第一塊料子被放在神仙刀門口地上,王嶼跟杜遠折身返回後備箱搬運剩下那塊料子。 等兩個人折回來的時候,馬明已經蹲在了第一塊木那黃砂皮前。 “大哥,現在連這樣的料子你也能看得上眼了?”他用一種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幸災樂禍的語氣對著向遠峰問道。 “跟你說過了,別亂叫大哥。你是哪隻眼看見是我買的?”向遠峰頗為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開玩笑,他阿峰哥是什麼人?豈容他馬明肆意攀汙。 這馬明真是越來越惹人討厭了。 “嗬嗬,”馬明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道:“我猜也不是大哥能幹出來的事。沒見識的小子就是沒見識。什麼樣的東西也都能當成個寶貝。” “嘿,你誰啊?怎麼說話呢?你爹媽從小沒教你做人嘴巴要放乾淨嗎?”吳曉見有人堂而皇之的詆譭王嶼,當即不樂意了。 馬明這人跟向家兄妹以及配貨那件事的關係,到目前為止也就只有王嶼一個人清楚。 雖然王嶼不齒馬明配貨那種行為,但是這種行業亂象,說白了也不是他此刻這樣一個人微言輕的小透明能夠左右的。 他所能做的就是秉持初心,不隨波逐流,安安分分賭自己的料子。 今天見對方登門,心裡多少也明白,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不過,眼下向家兄妹也在場,想來這個馬明今天也不至於鬧得太難堪。 所以,他本意是不想跟馬明一般見識的。 “哼,”馬明對吳曉的話嗤之以鼻,“說到痛處了?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大能耐呢。” 杜遠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不動聲色地操起機器旁邊的扳手,緊緊握在手裡。 有一種人,屬於雖然很少會主動去招惹是非,但是當是非找上門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怕事。 杜遠就是這種。 他由得吳曉跟對方瞎逼逼,只等著最後若事態繼續發酵,那就放手一搏。 馬明跋扈慣了,社會上的閱歷比起杜遠來說,終究還是差了點段位。 上次給胡德擦屁股賺的那點錢,對他來說屁都算不上一個。只是胡德描述的男人,卻讓他一下就聯想到了王嶼。 新仇舊恨,頓時一起湧上他的心頭。 要不是因為前兩天那件事給耽擱了,他早就來跟王嶼碰一碰了。 想到這,讓他的心情愈發焦躁起來。 邊城配貨原本一直都是他把控著的,之前這項進益也並不多。 隨著直播賭石的日漸興起興起,最近找他配貨銷貨的人明顯的多了不少。 他原本正躊躇滿志的準備狠狠賺上一波,讓那些以前不懂得正眼看他的人,有朝一日也要看他臉色行事。 不成想,那人就一句話,這個生意他就得拱手分一杯羹出去。 憑什麼? 在馬明看來,邊城的配貨蛋糕就這麼大,別人只要吃了第一口,嚐到了甜頭後,那麼勢必會想方設法繼續得寸進尺。 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完全取代他。 那人跟他說,這樣是為了讓他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把重心轉移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去。 可什麼是更重要的事,那人也沒具體說。 現在馬明面臨的情況就是,乳酪被別人吃了,畫給自己的餅卻還在路上。 這直接導致了他滿腔的不滿無處宣洩。 今天他正開著車準備去加工廠切碎一塊料子。 這也是配貨的其中一道程式。 所謂演戲就要上全套。 雖然成品已經買好了,但邊角料還是要從貨真價實的那塊正主料子上取。 他原本定點的那家加工廠今天停電,開著車瞎轉悠的馬明,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神仙刀那招搖騷包的招牌。 胡德的話跟王嶼的臉,一起在他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帶著不純良的目的,馬明登上了神仙刀的大門。 王嶼回來之前,他還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呢。 可是現在就算知道沒來錯也沒卵用。向家兩兄妹在,一些事做的也不能太不體面。 不過,眼前這個料子嘛,那可就……嘿嘿嘿。 馬明心裡合計完,就用這塊木那黃砂皮開始發難了,“不是所有的木那都能封神。就好比有些人註定成不了天才一樣。有的人不管怎麼裝腔作勢,都白瞎。” 料子搬下來的時候,杜遠也大略看了過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