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開一邊從隨身包裡往外掏錢,一邊不確定的問道:“假的?怎麼看出來的?” 王嶼將梁以開遞過來的鈔票遞給其中一個阿弟,然後問梁以開,“可是送貨上門吧?” 梁以開:“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這假料子就不一定了。” 畢竟沒什麼人願意送上門去找揍。 正說著,阿牛阿春阿雷就走了過來,阿弟眼見對面的力量越來越壯大,拿過錢撒丫子就跑了。王嶼甚至沒機會跟他們提出送貨的要求。 王嶼嘆了口氣,只能麻煩這哥幾個,到時候幫自己抬回去了。 “梁老闆,怎麼讓王兄弟一來就下手這樣的料子?識破了打一頓就是了,怎麼還要給錢?”阿春問道。 “我想總結依稀作皮手法,到時候才能更有針對性避雷。”王嶼隨口敷衍道。 開啟手機確定了一下剛才偷拍的照片還在,自己又在腦海中加強一番對這四個阿弟的記憶。 這一千塊花得值! 先前遠遠在旁觀摩的阿弟們,原本見有冤大頭買了作假的料子,正蠢蠢欲動準備一窩蜂帶著自己的料子上前獻寶,結果看那四個撒丫子跑路的模樣,又狐疑的停下了腳步。 隨著這兩年賭石的人越來越多,做為真正源頭的驃國,現在並不缺少隨時打眼的冤大頭。 王嶼記住他們的同時,這些人也記住了王嶼。 但今天沒鬧明白狀況的情況下,他們暫時按耐住了用湧上前去的念頭。 王嶼還站在料子前端詳的時候,原本排在那四個阿弟後面的另外一個阿弟,懷裡抱著一塊料子繼續在攤位前流連。 剛才已經有不下十個買主看過他的料子,但是沒一個願意成交。 原因倒是簡單,因為這個籃球大小的料子,也是一塊麻蒙料。 有王嶼的前車之鑑,誰還敢輕易出手。 就算有買家看過,也被尖角敲口上的表現勸退。 經過王嶼身邊的時候,卻不想被喊住了。 梁以開看著王嶼接二連三的操作,只覺得自己腦子都出汗了。 王嶼沉浸在料子的世界裡,全然沒發現身邊人的反應。 這是一塊個頭跟籃球差不多的麻蒙黑砂皮,整個料子的翻砂很是細膩。 區域性有近似蠟殼的表現,就像是糊了一層瀝青,反射著晶亮的光線。 整體大概有三公斤上下,其中一個略微明顯些的尖角上,有個敲口。 這是在挖掘的過程中,為了快速判定裡面是玉肉的表現,人為製造出來的缺口。面積雖不大,可是敲口處的表現卻不怎麼誘人。 糯種油青。 就算這兩年,很多買翡翠的人鬧不清楚油青的色跟真正翠綠色的區別,造成油青一路走高,可糯種的種水還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的。 也難怪這阿弟一路走來,連個報價的機會都沒有。 王嶼摸出隨身的電筒,將光柱順著敲口處照射進去。 位置太小,光線穿透的範圍非常有限,能得到的回饋可以忽略不計。 但王嶼還是問了阿弟開價多少。 阿弟報價四千五百萬驃國幣。 王嶼透過翻譯還價三百萬,摺合國幣一萬塊。 阿弟猶豫了一會,聲稱自己要去給貨主打電話問一問。 趁著阿弟打電話的空擋,梁以開皺著眉頭看王嶼,“王嶼,今天怎麼跟麻蒙較上勁了?這料子就算是真的,你看這個玉肉表現,也不是什麼值得費勁的料子。驃國現在雖然料子稀缺,可也不至於這樣。只要拿出時間收,總會有收穫的。” 王嶼卻答非所問,“這附近哪裡可以切料子?” 梁以開伸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就可以解石。不是,王嶼,我說的話你進去沒有?這料子不值一萬塊。” 梁以開這人還挺仗義,因為向雲華的關係,總覺得自己對王嶼有那麼點照看的責任在身上。 而不是像阿春阿牛阿雷那樣,非但旁觀,神情還帶著那麼一絲戲謔。 王嶼伸手拍了拍梁以開的肩頭,“稍安勿躁。我有分寸。” 梁以開還準備說點什麼,這時候帶料子來的阿弟去而復返,衝王嶼點了點頭。 翻譯:“貨主答應成交了。” 王嶼點頭,然後衝翻譯說道:“你幫我問問這個阿弟,願不願意跟我去把這個料子解開,然後幫我帶出去交易?小費不會虧待他。” 翻譯將王嶼的意思轉達給那個阿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