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朝前駛去,王嶼對佤城道路的熟悉程度有限,所以並不知道這是在往什麼地方開去。 他一開始滿心以為,是要去魏琳那間連魚塘都是用翡翠玉石砌起來的小院。 但是並沒有。 車子七拐八繞最後拐進了一所村寨當中。 順著寨子裡蜿蜒曲折的鄉道,最後停在一處大門緊閉的院落外。 要說王嶼心裡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異國他鄉的月黑風高夜。 車子毫無公德心的在院門口鳴笛,很快便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車子長驅直入,駛進大院。 院門在車子進入後,又被緊緊關了起來。 待車子停穩,車上的男人率先跳下車子之後,王嶼在後面也慢慢挪了下來。 “主人在裡面等你呢,王老闆,進去吧。” 精幹男人說完這番話,就站定在當場,看樣子,自己並不準備進去。 既然已經來了,逃避跟退縮都只會讓人看了熱鬧。 想到這,王嶼也沒再猶豫,轉身就朝裡面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很大很寬敞,只是更像一間倉庫而不是住宅,了。 頭頂上一盞飛碟狀的燈罩,下面垂著一個圓圓的白熾燈泡。 而魏琳,正坐在燈光下,磨著一柄短刀。 她今天的穿著跟往日頗為不同,一身利落幹練宛如馬術服一般的裝束,將她的身姿襯托的挺拔且硬朗。 看到王嶼進來,甩了甩頭,“坐。” 然後繼續喀拉喀拉磨著手裡的刀。 這聲音聽在王嶼耳朵裡,格外瘮人。 這樣過了一陣子之後,魏琳這才起身,提著刀來到王嶼面前,將手中的刀往他面前一戳。 那刀尖離王嶼的鼻子大約就只有一指的距離。 王嶼甚至能聞到上面,跟磨刀石摩擦過後所留下的那種鐵漬的味道。 “這把刀跟了我很多年,怎麼樣,是不是把好刀?”魏琳問道。 王嶼笑了,“我對這種作案工具沒什麼瞭解,魏小姐,刀在我看來都一個模樣。” 其實剛才緊張的已經快要尿褲子了,但刀指著自己的時候,後知後覺的王嶼沒及時反應過來。 但魏琳不知道。 這會兒心裡正在感慨:人不可貌相。 “今晚找王老闆過來,是想談一談抹谷那座礦的事。” 魏琳坐在旁邊開始擦刀,一邊擦一邊開口直奔主題。 “您說,魏小姐。”王嶼恭敬的說道。 “我大概調查了一下,那個礦,還有果敢的背景?” 魏琳也沒打算藏著掖著,開口說道。 王嶼轉了轉眼珠,想著下午杜遠說的話。 大致意思就是,得用果敢跟魏琳背後的克欽相互制衡。 雖然只是借了果敢的勢,但反正魏琳又不知道。 “原來礦主自己的關係,跟我們沒關係。”王嶼看似一臉真誠的說道:“我們想跟魏小姐合作,自然也是希望魏小姐能成為我們的背景。不然,在跟原礦主合作的過程當中,不就成了人人都可以拿捏的軟柿子了嗎。” 魏琳冷笑一聲,“你倒是坦率。那礦主跟你什麼關係?” 這事要解釋起來,還真是有些曲折。 況且,好像也沒有必要事無鉅細給魏琳交代的一清二楚。 於是王嶼開口回答道:“朋友。” “在你們這個行業裡,朋友熟人之間合作的情況不是比比皆是嗎?怎麼這會兒反倒計較起誰是軟柿子。” 雖然魏琳表現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王嶼可不認為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真沒走心。 所以立刻回答道:“這可是礦山吶,魏小姐。不是一塊料子、也不是一批料子,這是源源不斷的管道。如果沒有點執仗,在一開始就處於實力不對等的合作狀態,只會加速分崩離析。與其被動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倒不如現在主動尋求一份庇護。” 魏琳臉上看不出表情有什麼變化,“果敢那邊參與了多少?” 王嶼略一沉吟,然後回答道:“到現在為止明面上還沒有出過面。這種事也不好明著去問。就算是問,只怕也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表現的頗為上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魏琳才又開口說道:“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但是最近驃國政.府方面有意向在收縮礦產的開採範圍,所以儘量別給自己找麻煩,趕緊先把礦產的後續補齊。我已經找了路子,已有的手續就不需要重新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