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礦場已經處於停工狀態,但是中心地帶還是有零星幾個工人懶洋洋的走來走去。 時不時拿散落在地面上的水管沖刷一下某處。 天上下沒下雨,對他們來說彷彿是完全感覺不到的。 可就算這樣的工人,也要比貌昂他們更要滋潤許多。 所以,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他們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看王嶼跟貌昂,然後就又重新恢復到先前的狀態。 整個礦區就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分水花。 “我去找個人問問。”貌昂自告奮勇地說道。 王嶼不會說驃國話,在這邊還是不能隨便開口,最好當個啞巴。 這麼一來,自然也就只有他出馬了。 王嶼點點頭,“就說你是聽到風聲過來看料子的。其他不要多說,言多必失。” 貌昂點點頭,順著側面相對緩和的一個斜坡,出溜下去。 雨有越下越大的架勢,為了跟環境融合,王嶼兩個都沒有打傘,頭上戴著的草帽也只是對毛毛細雨還有些作用。 王嶼環視一下四周,不遠處的活動板房一帶看起來倒是一個躲雨的不錯選擇。 這種配置似乎是所有礦區通用,也不知道平時他們在裡面待著的時候熱不熱。 剛來到最靠前面的一處板房門口,門就從裡面被開啟了。 巧不巧的,走出來的男人正好就是早上在賓館前臺遇到的其中一個。 男人似乎也是被王嶼的突然出現給嚇了一跳,“好傢伙,幹什麼的?” 說完粗略的打量了一下王嶼,好像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裡面又傳出來一個男聲,說的也是國語。 “怎麼了?” “沒事,門口有個驃國人躲雨。”男人回答道。 說完,將手中保溫杯裡的廢水潑了出去。 說著話,裡面又走出來一個驃國男人。 王嶼下意識側了側身子。 “你是哪來的?” 可能是為了照顧裡面幾位國人的感受,男人操著不標準的國語問道。 見王嶼沒反應,男人換成驃國話又問了一遍。 這時候,貌昂走回來,剛好替王嶼解了圍。 用驃國話比手劃腳說了一番之後,驃國男人的臉上喜笑顏開起來,伸手指了指板房裡面的幾個人。 最後王嶼是被貌昂扯著離開的。 走出去一截之後,貌昂才開口解釋道:“剛才那個是大谷地的礦主。那幾個男人是來找他收料子的。我跟他說我們聽說礦場停止開採,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料子是可以下手的。” “那怎麼走了呢?”王嶼好奇的問道。 “他說有客人在,我就順著話說我們先在礦區轉一圈,這不是想著看看你什麼意思嗎。”貌昂回答道。 王嶼想了想,如果沒有這幾個國內來的老闆,到時候讓貌昂冒充老闆去跟礦區交涉,只怕沒有幾個回合就得露餡。 還不如趁著這會兒他們用國語溝通的時候,自己過去聽個牆根掌握的資訊更多。 於是說道:“咱們回去吧,你現在就是來礦上收料子的。先看看他手上料子的情況。不用湊合,他的不行,咱們後面還有其他選擇。” 貌昂面色表現出勉強的神色,“王兄弟,你要是讓我看達馬坎的料子,那我沒問題。可是這大谷地的我是真的完全不瞭解,怎麼看?” 王嶼笑著安撫道:“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貌昂大哥,這不是還有我嗎?” 貌昂感覺自從自己離開達馬坎,事情就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跟掌控。如今完全就是被王嶼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 但是沒辦法,畢竟語言這東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的會。 商量好之後,兩個人又重新返回了板房。 裡面的幾個人正在吹牛打屁侃大山。 也許是看王嶼貌昂兩個人穿著打扮其貌不揚,所以倒也沒把他們當成競爭對手。 王嶼這會兒才意識到,三個人當中,早上去前臺的那個男人,一開口居然滿嘴港臺腔。 具體是港還是臺,王嶼倒是沒這個本事分辨出來。 這倒是稀奇。 這種客商即便是到國內收料子,那也是非常講究排場、身份跟面子。 但凡有一點髒亂差的地方,那都是不肯屈尊降貴的主。 如今竟然會來到驃國、深入礦區,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礦主顯然也是預設面前那幾位是肥羊,所以對於王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