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小哥,你是打算帶回國還是在這邊出手?”那人繼續追問道。 王嶼轉了轉眼珠,“對我來說在哪邊出手都沒差別。只不過先前我答應了兩個主播,這邊出手料子優先跟他們聯絡。” 那人毫不猶豫的蹲到王嶼身邊,“小哥,咱們遇見就是有緣。這料子也是有靈性的。要不然怎麼不早不晚,偏偏在這遇到了呢。你說是吧?咱們也不比直播間差嘛。你想出手的話,出給誰不是出。小哥,你看八萬塊怎麼樣?” 王嶼搖搖頭,張嘴剛想說自己還得去看一眼料子才能定奪。 卻不料男人理會錯了王嶼的意思,緊接著說道:“還能談、還能談,不然……十萬?” 話音剛落,恰逢梁以開折返回來,“老闆,大家都是明眼人,這料子你開價十萬,可不像是好好談的架勢。” 男人臉色訕訕,無力的辯白道:“剛才就大概看了一眼。也沒仔細瞅。要是價格低了,咱們還可以商量。買賣這事不就是一方開價一方還,有來有往加深感情嗎。” “對了,你們這料子也是在剛才那家買的?”男人問道。 還沒等王嶼回答,老王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哭喪著一張臉,看這架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切料子的結果並不如人意。 男人也看到了,嘆了口氣,對老王說道:“咱們就沒賭矇頭的那個運氣。還是安安分分買明料吧。好歹還能賺錢,總比賭矇頭往裡頭白扔錢強吧。” 老王垮著臉點頭。 就算不甘心,這垮的稀碎的料子可還在眼前擺著呢,再心有不甘也沒臉堅持。 看起來,男人心裡最後一點希望也被現實擊碎了。 他轉頭看著王嶼,就像看一根救命稻草,“小哥,料子的價格咱們好商量。只要你有意願出手,就行個方便?” 王嶼想了想,說道:“現在料子還沒剝完皮,具體價格也不好估計。要不等全部弄完以後咱們再看?” 男人哪還有異意,立刻連聲說好。 接二連三的失利,已經讓男人的心像熱鍋上的螞蟻。 再不來點讓他有把握的東西,他可能馬上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是為了那點利潤,誰願意背井離鄉,舍下老婆孩子熱炕頭,漂在這戰亂不斷熱得冒油的異國他鄉。 男人開始衝老王嘮叨起來。 趁這個空,梁以開湊到王嶼身邊小聲說道:“王嶼,真有你的。我當時就應該對這塊料子再多堅持堅持的。可惜,又讓你得手了。” 王嶼伸頭朝店裡面看去,梁以開繼續說道:“別看了,打磨完了再看吧。老去打擾人家耽誤進度。晴水果凍底,糯冰種,還沒什麼紋裂。王嶼,說真格的,我要是有你這本事,真的,我覺得我能上天。到底是什麼表現,讓你這麼下血本把它博回來的?” 王嶼笑著拿他的話回敬他,“就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梁以開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這料子少於二十萬,別賣。” 王嶼咋舌,梁以開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剛才男人說的十萬已經讓王嶼心動不已,梁以開竟直接又翻了一倍上去。 “現在市場上晴水糯冰種果凍底的正裝四六牌,你知道要價多少?”梁以開反問。 王嶼想了一下,“小五吧。” 這話立刻再次招來梁以開的白眼,“這不廢話嗎。一萬也是小五,三萬也是小五,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王嶼:“一萬出頭吧。具體還要參考雕工。” 梁以開對王嶼的報價嗤之以鼻,“你跟華姐練攤還是有侷限性。她攤位上是以女性消費者為主,像咱們大老爺們戴的這種大牌子太少。所以價格在她那邊體現的不全面。現在市面上,這種種水的正裝四六大牌子,起步價就不會低於兩萬。雕工再上好一點的,整體氛圍感一拉滿,衝一衝中五也不是不行。根據這個行情你再琢磨琢磨。還覺得二十萬貴嗎?” 行業內稱呼那種適合大部分男士佩戴的牌子為四六牌。 尺寸為六公分長、四公分寬。故此得名。 在打價牌子料時,通常會以這個尺寸作為判斷標準。 一行人等到料子加工完,工廠老闆不知從哪裡摸出一瓶髮油,一整個的抹在料子上。 霎時,原本白濛濛的料子,立刻顯露真身。 王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