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明顯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王嶼的話當真了。 “說吧,怎麼整?是不是就按照剛才的方案來了?”周振問道。 眼見杜遠守在切機前,有條不紊的給黃砂皮放片,周振也開始按耐不住了。 賭性最大的那塊料子都切了,這個好歹已經爆色了,更不用瞻前顧後的。 王嶼點點頭,確定了切料子的思路。 周振毫不含糊就將料子抱上了切機。 吳曉跟在身後跟著吆喝讓他注意腰。 周振雖然不知道剛才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就算只看馬明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他也知道這人沒安什麼好心思。 他衝著身後的吳曉吩咐道:“去,買幾掛鞭炮回來。” 吳曉先是一愣,隨即很快就明白了周振的意圖。 “好嘞。去去就回。請好吧。” 說完就跟陣風似的跑沒影了。 這對話說的並不避諱人,所以馬明聽的很清楚。 他猶如看笑話般嗤之以鼻的說道:“待會可別連臺階都下不來。”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 向遠峰這會看起來心情大好,也不去幹涉瘋狗般逮著王嶼不撒口的馬明說什麼做什麼。 他來到王嶼身邊,跟他一道看著周振擺正料子的下刀角度,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其實馬明的提議也不錯,你怎麼就不心動呢?” 王嶼轉過頭,看著向遠峰問道:“這個不錯的提議,換成你會去做嗎?” 向遠峰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頭看著正朝向雲華拼命示好的馬明,說道:“我阿峰哥是誰,怎麼會跟這樣的角色同流合汙。” 王宇一愣,“你知道?” 上一次他隱約記得二彪子說向遠峰不知道這件事,他以為是在說向遠峰不知道馬明搞配貨這一套。 如今聽向遠峰的意思,竟像是早就知道了的。 “邊城就這麼大,同行之間,什麼風吹草動察覺不了?何況家裡從上一次輩就開始積累起來的人脈,也不是擺著看的。配貨這種事,讓人一言難盡。不過,向家是肯定不會沾邊的。” 向遠峰雖然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這番話也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他不干涉馬明說那些話的意圖,就是想要知道,王嶼在遇到跟自己切身利益起衝突的狀況時,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畢竟,這種情形下才最能還原一個人本心的樣子。 兩個人談話間,杜遠那邊傳來了呼喚聲,“王嶼,你來看。” 王嶼聞聲立刻走了過去。 杜遠手中正拿著一塊片料,正常距離看去,料子仍舊是白白一塊。 馬明甚至還沒等靠近,便忍不住出言奚落,“切到第幾刀了?這料子都差不多見底了吧?品質始終如一啊,哈哈哈。” 杜遠跟王嶼都沒理會他,等到王嶼走到身邊,杜遠直接伸手將料子遞給他。 王嶼知道,杜遠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狀況,所以定睛仔細對著這塊片料看去。 一看之下,料子表現雖仍然一如最初,但在整片白色中,有一小部分,比起其他地方的顏色,看起來略微深了一點點。 不僅如此,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發現,這個位置的玉肉相較於其他部分,要來的更加細膩、緊密。 這種感覺若要描述起來,有點接近於水路的那種視覺感受,但是又有不同之處。 王嶼眼神亮了起來,轉機這不是就來了。 他跟杜遠杜對視一眼,彼此瞬間領會了對方心中所想。 兩人默契的將料子從切機上搬了下來。 隨後王嶼摸出電筒,對著這半塊料子的切面照了進去。 相對應的部位,比起剛才的片料面積顯然易見的大了一些,燈光透進去後,光柱被暈染成一團黃芒,空度比片料的表現更好。 杜遠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王嶼的電筒,自然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摩拳擦掌的說道:“現在可以確定內化了。這是第五刀,剩下的料子這麼大,繼續切吧,出貨量肯定不少。” 王嶼先是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切是必須要切的,只不過,這個料子內化部分不一定有預想的那麼多。先切著看吧。” 杜遠也不廢話,固定好料子快速進入到工作狀態。 旁邊的馬明,強行壓下心底的驚疑,對著身邊的向雲華問道:“小華,那料子什麼情況?” 向雲華撇了撇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