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嶼若有所思的開口,“我本來還說,想個什麼辦法能讓陶秀姐脫離苦海,順便讓你欠我個大人情,既然你不是這個心思,那我也沒必要去管這檔子閒事。”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杜遠吳曉兩人呆久了,王嶼也隱隱有學壞的跡象。 向遠峰眼珠子轉來轉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王嶼只當看不見。 這死鴨子嘴硬的架勢,他倒是想看看接下來向遠峰還能怎麼演。 “咳,兄弟,這男人都渣成這樣了,咱們幹嘛還要慣著他?遇到這樣的事,是個男人就應該見義勇為,消滅人渣,為這個和諧社會奉獻自己的力量。”向遠峰義正言辭的話,說的幾乎連他自己都要信了。 “這社會那麼多人渣,怎麼管得過來?何況我也沒說我有辦法對付人渣,我只是有一點小伎倆可以逼陶秀姐老公就範。讓陶秀姐把婚離了就罷了。”王嶼攤了攤手,一臉比真誠還真的模樣。 聽到王嶼這麼說,向遠峰頓時眼前一亮,“真的?” 王嶼不置可否。 向遠峰被他的話頭引得心裡就像有根羽毛在不停刺撓,他忍不住催促,“那你還不快說!” 王嶼看著真的著急了,也不再繼續賣關子,便把自己的推測以及思路跟向遠峰一五一十交代了起來。 當向遠峰聽說王嶼的計劃,跟陶秀店裡那切了三刀都沒見肉的木那楊梅皮有關的時候,立刻就笑了,“那塊料子,知道啥來歷不?” 王嶼搖頭。 向遠峰繼續道:“那塊料子,是陶秀姐她爹,從越城標廠競標回來的。不多不少,五開中六。”他邊說邊伸出五個巴掌。 “這個數現在聽起來也不算多誇張是吧?那可是五年前。” 說起跟陶秀家有關的往事,向遠峰的話頭便跟開啟了水龍頭一樣,“當年這料子,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響噹噹的網紅料。那當時,據說可是費了好一番拉扯才讓他得手。她家老頭子也是個狠人,自信心爆棚,回來以後揚言低於七位數不談。” 王嶼靜靜聽向遠峰說著上一代人的故事。 “結果,那石頭最後就成了老姑娘,她家老頭子也是面子比天大,最後寧願跟店一起當陪嫁也不鬆口。”向遠峰搖了搖頭。 “可惜,這料子……不爭氣。還好她爹閉眼閉的早,沒親眼看到這讓他打臉的一幕,也算有福氣。”向遠峰說著說著,語氣居然難得的低沉起來。 王嶼知道有些人,內心深處其實是很重視感情的。 卻偏偏絕對不會在外在上表現出來。 就好像被人看穿這樣的情緒,是一件讓他們感到無比丟臉的事。 顯然,向遠峰就屬於這一類人。 在談論一位過世的世伯時,尚且如此,就不要說他自己的家人了。 這樣的向遠峰,在王嶼當初見他第一面的時候,那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向遠峰的回憶還在繼續,“這料子,就特孃的是個詛咒。讓人以為是個退路。馮飛總以為,就算他敗光全部家財,只要有那店,只要有這料子,他就有在邊城繼續混下去的資本。” “可是誰能想到呢?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啊。”向遠峰的語氣裡透出一絲玩味。 可能就連向遠峰自己都說不出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願意看到如今這樣的局面。 王嶼仍然盡著一個安靜聽眾該有的本分,沒有插話。 向遠峰繼續說道:“沒有人知道馮飛是什麼時候染上賭癮的。我只記得,大概是在一年多前吧,有一天馮飛鐵了心的要解石。那陣仗整的還挺大,他那時候肯定沒想到,切開以後居然是這麼打臉的結果。一刀、兩刀、三刀,刀刀不見肉,那情景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向遠峰說的字句清晰,聲音雖帶著嘲弄,臉上卻湧現出恨意,“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變本加厲的開始變賣家產,折磨陶秀姐。他算特麼什麼男人。” 可能是自覺失態,向遠峰很快收住了自己逐漸失控的真實情感。 他重新換上白天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讓你明白,那塊料子真的沒什麼利用價值。那馮飛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這點事兒都玩不明白。要但凡那料子有一丁點兒的可能,他也不會放著嘴邊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