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向雲華這麼一分析,的確是賠錢的。 尤其是,市場行情漲了,你再也不可能原價拿到料子,單就這一點,就必定賠。 她之所以賠得起,還要說迴向家本身囤積的那些毛料。 大大削弱了市場價格波動帶給向雲華的影響。所謂手有餘料心裡不慌。 向雲華眼見王嶼還算上道,指著攤位上的手鐲成品,對他說道:“既然你來跟我練攤,我也不能讓你無功而返。你把這些貨理一遍,我們對一下價格。這樣你的價格體系跟現在市場行情的差距就一目瞭然了。” 王嶼求之不得。 向雲華這是白送經驗值啊。 當即進入狀態。 向雲華攤位上有縫好紙包、十條鐲子為一手的同料成品,也有單條或成對的成品。 總體來說,攤位上價格越昂貴的貨,落單的可能性越高,因為很難有足夠好的料子,可以出大批成品。像糯種、糯冰種、冰種,這種品質,還能夠見到同料幾條的這種一手成品。但再往上,即便向家這樣經營一定年頭、手裡資金相對充足的商家也很難能湊到三條以上的同料成品。 向雲華的視線隨著王嶼手上的動作,嘴巴配合講解,“白冰種,區域性到正冰,起熒,圈口五七,市場批發價格八萬上下,浮動不超過五千。零售價格十萬到十二萬之間。” 王嶼忍不住咋舌。 他不想表現得這麼沒見識的。 在向雲華報出價格之前,他心裡也做了預估,他看到的成品價格在六萬,賣手好一點上限可達七萬。 再往前稍早一點時間,王嶼經手過類似品質的料子,重量約莫在一點五公斤左右。 裂多出不成手鐲,但是有許多正裝牌子位,或者打珠子也完全沒問題。三萬塊王嶼便將它賣掉了。 聽,是肉痛的聲音。 王嶼伸手又拿起旁邊唯一一對,聳直立在紙包上的手鐲。 之所以會被這對手鐲吸引,是因為這個料子的種質以及翠色走向很特別。 向雲華:“還怪識貨的。” 權當是誇自己吧,雖然也不怎麼中聽。 “真正意義上的金絲種。” 三年多時間裡,王嶼也不是沒有見識過所謂金絲種,但是從來沒有一塊金絲種的成品,能像眼前這對手鐲一樣,奪人眼球,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所謂金絲,其實說的是玉肉裡面所飄的翠色,區別於常見的飄花,帶有水墨暈染般的柔美逸散之姿,且以此為貴。 能叫金絲種的,首先翠色只會呈條帶絲狀存在,形態方面具有很強的銳感,且都呈纖維狀朝相同方向排列。 其實早先還有一個很嚴苛的標準,就是種水達到冰種以上,且金絲分明,跟周圍冰種及高冰種的潤透涇渭分明,形成極鮮明的對比,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金絲種”。 但是近幾年,隨著驃國礦源的逐漸枯竭,開採出來的原石品質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只要達到上述幾個標準,就會被商家冠以金絲種的名頭,博一個好價格。 但其實,真正金絲種翡翠,非常難得。 除去大陸板塊運動高壓低溫的環境之外,還需要同時滿足礦物因子定向排布這一條件。 王嶼此刻手上拿著的這對金絲種成品手鐲,種水已達高冰種。其中三分之一的位置,被三條帶狀翠色貫穿。雖未滿色,卻比滿綠更為獨特。 “這種東西你也敢直接擺在攤位上?” 不久之前的那場官司還歷歷在目。 “已經成交了。一會就有人來取。提前拿出來省的待會現扒拉保險櫃。” 向雲華有意表現的雲淡風輕,看料子處處比自己強一頭的王嶼,也有在自己眼前吃癟的時候。 這感覺讓她心裡爆爽。 “多少錢成交的?”王嶼小心翼翼的問。 儘管知道問這個有些不合適,但實在架不住心裡的好奇心。 向雲華裝模作樣擺擺手,“熟人友情價,三百萬。” 王嶼點點頭,“向老闆女中豪傑,大方、敞亮。” 這價格聽起來高,但就像紅翡一樣,都是有市無價的東西。 三百萬的價格就出手,向雲華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這兄妹倆雖然性格脾氣不怎麼相投,但對金錢沒有很強烈的概念,卻是個家族通病。 想來是向父從未讓兄妹二人在金錢上吃過苦頭,所以兩人手都很散。 “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