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是公司的財產,那麼章遜想要做到一言堂就不太可能。 這其間還涉及一個問題,就是在公司的發展運作中,幾個世家子弟都有自己的盤算,也都希望公司能按照自己的思路去運作。 其中有一直想讓公司以收購原石毛料債權的股東,想借這塊後江的勢,把公司名頭放出去,然後吸引更多的原石毛料路子能主動找上門來。 可是,這樣的料子一般都會伴隨著極具爭議的歸屬問題。 且像章遜他們,即便平時處事再低調都難免是別人緊盯著的目標。 做這種事,誰也不敢說會一直風平浪靜確保全身而退。哪怕只有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那麼帶來的連鎖效應都是難以想象的。 所以這對於一心想要正經做門生意的章遜來說,首先就無法贊同。 然而世家子弟中有那麼些享受特權早已經習以為常。總覺得天王老子老大他老二,壓根只覺得章遜就是在跟自己作對唱反調。 一來二去,原本只是生意上的分歧,硬生生髮展成了拉幫結派。 對方現在打算是拉這塊後江去標場,他們買斷債權拿到手的價格本身就很具備市場競爭力,即便沒有成交,以這個料子原本就有的關注度,出現在標場怎麼都會引起一大波人的留意。 如此一來只要後面再配合上相應營銷,他們公司想要打出知名度,只是早晚問題。 而讓章遜進退兩難的原因在於,這塊料子所佔用的資金,原本對於他們公司來說,確實只是九牛一毛。 可由於前段時間,他們公司打包了一份不良資產包。 越城西面疊水河周邊一百多畝地皮,被他們以九位數的價格收了回來。 就在後期他們準備聯絡買家轉手的時候,上面卻出了新政策,圍繞疊水河周邊多少公里的土地,只可以建造公園類景觀。 而這樣的建設,說成是純做公益也不為過。對於逐利的商人來說,完全就是不想啃的餿骨頭。 一下子,這份不良資產就砸在了章遜幾人手裡。 也正是因為這,才導致公司幾個股東心急如焚,賺快錢的急功近利心思無比強烈起來。 章遜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是恨得有些牙根癢癢,“魏家這老狐狸,就是他出面撮合的這樁買賣。我就不信事先他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完全就是轉嫁風險到我們身上。現在還有臉再來邊城分一杯羹。” 說完,他鄭重的對王嶼說道:“麻煩你們二位過來掌眼的目的,除了我們公司內部的那些問題之外,我不想打無準備之仗。若是這個料子確實沒有開切的價值,我就妥協,讓他們送去標場。至於後面,再想辦法去引導。但若是解石的價值更勝一籌,我在堅持自己做法的同時,也能確保公司的利益。” 王嶼點點頭,算是弄明白章遜如此看重這塊料子的原因。 想了想他還是問道:“冒昧問一句,四哥,你們公司多少錢拿下的這塊後江?它有多重。” 章遜倒是沒有絲毫猶豫,“三千萬。兩噸多,近三噸。” 向遠峰倒吸一口氣,叫價八個億的料子,最後三千萬到手,屬實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在王嶼跟章遜交談的時候,向遠峰也上前仔細研究了一番後江的皮殼表現。 是以王嶼問道:“你什麼看法?” 向遠峰的表情顯得有些糾結,“外面的裂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料子本身這麼大,裡面應該還是有玩上一玩的餘地。但是,這塊料子這麼大,怎麼下刀是一個大問題。” 想了想,王嶼衝章遜說道:“四哥,這個料子值得切。如果……”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大門口傳來的喧鬧聲給打斷了。 “切?誰同意切了?” 一個張揚跋扈的女聲傳了過來。 王嶼順著聲音望去,一個打扮的極為時髦的女人,正踩著不下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身後還跟著兩名壯漢。 “四哥,咱們幾個這麼多年感情你信不過,卻去信兩個外人?你說讓他們幾個知道了,到時候怎麼想?”女人猩紅的嘴唇裡吐出尖酸刻薄的話語。 一看就是個難纏的角色。 果然,章遜臉色微微一變,說道:“蔓蔓,你不是也找人來研究過這料子嗎。總不能你們找得,我找不得吧?” 蔓蔓嘴角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