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阿弟,一旁的廣福大哥湊了過來,“王老闆,你這些料子準備就地出手?” 王嶼點點頭,“本來捨不得,打算帶回國內的。但是現在運輸路子出了問題,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運不走。不如就地看看價格能不能滿意。” 廣福大哥眼珠轉了轉,“王老闆,你這話可當真?要是當真的話,我找我那幾個堂表兄弟過來,咱們合計合計價格?” 王嶼正色道:“話自然是當真的,不過這些料子您也看到了,都是老東西,價格不低。也不存在打包價,一塊是一塊的價。給不到價絕對談不下。為避免傷和氣,咱們還是把話說在前頭。” 廣福大哥的臉色有些難看,“打包談咱們大家都省事嘛。一塊一塊的打價格多麻煩。” 梁以開在一旁開口說道:“這料子他一個人說了不算。大家這麼商量著定下來的,合夥的買賣不好做,您也別為難我們不是。” 說完朝王嶼眨了眨眼睛。 王嶼自然明白他是好心,便順著說道:“都是合夥的買賣,沒法子通融。” 況且賣掉這些料子只是其中一個目的,他還想著借這波料子吸引個人氣。 這才是最主要的。 廣福大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哪一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時間難以取捨,顯得極為糾結。 他是真沒想到王嶼手裡會有這麼多老貨,這要是就一塊兩塊的,他拿下不帶絲毫猶豫。 可如今亂花漸欲迷人眼,人家不打包,自己又難取捨,當下狠狠心說道:“這樣,我看料子委實也不在行。要不我找申申來幫我掌掌眼?大家都是熟人,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申申就是繩之手,本名姓申。 王嶼本不想跟對方有太多牽扯,但向遠峰卻搶先答應下來。 “行,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廣福大哥點點頭,也不拖沓,起身先行離開。 “你沒事招惹繩之手幹什麼?” 王嶼好奇的問向遠峰。 “套套他的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看看他到底是來幹嘛的。”向遠峰不懷好意的回答道。 鹹吃蘿蔔淡操心。 王嶼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阿春聯絡上沒有?” 這句話倒是戳疼了向遠峰,“沒有。阿雷跟阿牛聯絡的少,電話號碼好像換過了,也聯絡不上。” 王嶼晃了晃手機,“我有阿雷的聯絡方式,要不要?” 王嶼騎著貌燦的電動摩托,馱著向遠峰,在他的指揮下,歪歪扭扭的在不知名的巷子裡亂竄。 在又一次走錯方向退出重新找路之際,王嶼忍不住埋怨道:“你讓阿雷來找咱們不就得了,何必咱們找上門去。人生路不熟的,萬一再被人給綁架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這你就說錯了,我得去他們那邊看看情況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哎、哎,走錯了,左轉,你是不是左右不分啊?” “停、停、停,就是這個巷子口,拐進去。這怎麼人來了驃國,國語都聽不懂了?” 今天王嶼才發現,一個向遠峰一點都不比五百隻鴨子遜色。 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阿雷發的定位附近。 隔老遠,便看到矮小的阿牛站在一個拐彎的小路口前眺望著。 王嶼來佤城這麼長的時間,見阿牛的次數屈指可數,唯一的印象就是瘦弱矮小面板黝黑。 兩人隨著阿牛七拐八拐來到一處農戶模樣的院落。 這便是目前三人居住的地方。 向遠峰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道:“怎麼不繼續住賓館,搬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安全嗎?” 阿牛嘿嘿一笑,解釋道:“家裡出了那檔子事之後,我們合計著這邊能省的開銷就省一省。這邊住著也挺好的,有需要的時候阿春也會臨時在賓館開間房,不過大部分時間我們三個都是住這邊。” 說話間,阿雷也走了出來。 看到向遠峰,連忙把院子裡的凳子拍打出兩張來讓兩人坐下。 然後開口說道:“住在這裡最大的好處還不是價格,而是住在這周邊的都是一些從事相關行業的貨主。有時候有些料子,能有機會第一時間上眼。咱們家的料子,很多都是這麼來的。比在市場上看料子省事,費用還低。利大於弊。” 向遠峰神色有些許動容,他以前在國內吃喝玩樂都從沒有過這般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