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峰看了看王嶼,開口說道:“現在的情況八字還沒有一撇。萬一讓兩位老闆白跑一趟,有點不好交代吧?” 今天一進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蘇麗娜,這會兒卻嘆了口氣,“現在我們下游的生意不好做。他們二位雖然是數得著的大老闆,但也不可能不受市場的影響。我來佤城這段時間,多少也知道抹谷那邊目前的進展。反正我跟他們是實話實說,他們要是沒這方面的打算,也不會這麼快就趕過來。” “既然來了,也是他們自己心甘情願的。能談就談,實在談不攏,大家也還是朋友,買賣不成仁義在。” “幾點到?”王嶼問道。 既然改變不了,索性就變被動為主動吧。 蘇麗娜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道:“還有五個小時。應該是能趕上午飯時間落地。” 這會兒將近七點,正是開始上客人的時候。 三個人暫時中斷了話題,一門心思開始一天當中最忙碌的時刻。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所以進店的人也多。 因為這陣子佤城進入密集的下雨階段,所以這段時間客流量一直不大。 今天好不容易周扒皮開恩,給貌昂給三個阿弟放了一天假,結果早上一窩蜂的湧進來一群人。 一時間三個人忙的不亦樂乎。 不能面面俱到每一個老闆都招呼到,三個人只能先緊著談價的老闆招待,剩下那些觀摩料子端詳打量的,就只能暫時往後排。 直到送走一部分,後繼沒有繼續湧入大量客人之後,王嶼才剛剛鬆了口氣。 扭頭就看到一個蹲在角落裡拿著電筒一直對著塊黑皮料子反覆照看的客人。 這人從剛才王嶼注意到的時候,就一直在研究這塊料子。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了,還沒看出個結果。 本著熱情好客的原則,王嶼走過去招呼起來。 “老闆看的怎麼樣了?” 男人聽到聲音,頭都沒抬,搖了搖頭,“這料子說不好。看著像是一塊老帕敢,但是皮殼跟年份又對不上……” 自始至終眼睛都沒有離開過料子的皮殼。 王嶼聞言,蹲下身去,跟男人一道看起來。 料子皮殼烏黑,在電筒光芒的照射下散發著一層油光。 差不多有一磚頭大,呈扁平狀,形態也跟磚頭相仿。 料子的皮殼看上去無比光滑,但是有很明顯的褶皺痕跡。 王嶼習慣性伸手摳了一下料子的表皮。 因為這個動作惹的男人有些不悅,抬頭瞪了王嶼一眼。 “原來是老闆。我還以為是誰這麼不懂規矩呢。這位老闆,你們店裡的料子沒人為處理過吧?”男人的聲音透著幾分刻薄。 這話聽在任何人的耳朵裡,都不會覺得愉快。 王嶼剛才看他的模樣,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頂已經開始呈現出地中海的趨勢,但是因為心有不甘,所以留長側邊頭髮,用髮蠟固定在腦門上。 瘦瘦弱弱的,還戴個眼鏡。 要不是在自己店裡遇到他,放在外面,王嶼絕對會以為是個老學究。 這樣的人在王嶼的印象中都不太擅與人打交道,所以說話有些不討喜,倒也不讓王嶼感到意外。 調整了一下心態,沒把他這番無禮的話當回事,王嶼正色道:“老闆說笑了。我們是正經開店的商家。店面開了也是一天兩天,要是賣假料子,店面早就讓人砸了,哪還有機會等到您來。” 男人冷哼了一聲,重新收回自己的視線,好一陣沒再跟他搭腔。 就在王嶼準備站起身不再理會他的時候,男人又開口了,“帕敢場現在已經開才到第五層,以白黃色皮殼為主,確實有蠟皮沒錯。但是我手上這塊料子,不管是顏色還是皮質都更像是第三層皮殼表現……” 聽男人說的頭頭是道,可王嶼也沒聽出來,他手上的料子究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男人看王嶼沒作出任何自己想要的反應,冷哼了一聲說道:“但是第三層料子,怎麼還會有這樣完整的料子存在?” 合著就因為這個,男人就說店裡面的料子有問題? 要說正常情況下,市面上可能的確不會有這樣的料子存在。 但如今店裡面的帕敢料大部分都是吉爾約之前的私藏。 天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整個帕敢場都是他爺倆的,手上有什麼樣的帕敢料子都不會讓王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