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陽指的表情很是有些不服。 毫無風度的衝切機旁的手下喊道:“沒搞錯吧?” 那兩個手下只管做事,哪裡明白一陽指更具體的意思。 一時間唯唯諾諾完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的模樣。 王嶼伸頭看過去,他幫刀輝選的那塊木那紅砂皮的皮殼差不多將近半指厚。 這對於一塊個頭並不算特別大的料子來說,絕對算厚的。 而木那的料子都不用說別的,有一個常規的公式,就是皮殼越厚內化的機率就越大。 而木那就是一個賭裡面玉肉內化的場口。 只要裡面出現內化跡象,種水至少上升一到兩個檔次,那就必然是毫無懸念的穩漲不垮。 更關鍵的是這塊木那料,玉肉還爆出了大片的春色打底。 翡翠只要一旦爆色,那價值也必定是打著滾兒的往上翻。 反觀一陽指那塊莫西砂。 雖然是種水之王不錯,但這塊莫西砂顯然沒有傳承這個場口的美好傳說。 種水比王嶼設想的稍微好一點,勉強能攀上一個糯冰吧。 其實就是糯種,但一陽指是老闆,面子裡子還是要顧及一些。 種水不如刀輝的料子,底色更是沒有可比性,就這樣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蝨子一目瞭然的局面,一陽指竟然還妄圖強行圓場子挽尊。 要光是嘴上說說給自己爭面子也就算了。 大家也不介意給他這個面子,反正刀家兄弟求的是財,名聲這東西愛誰要誰要。 但他竟然試圖壞規矩毀約,那可就真沒得商量了。 最後眼見今天刀輝硬氣,絕不妥協。再加上旁邊桌子上的客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的頻頻側目,因此一陽指最後不得不嚥下這口氣,徹底接受自己栽到刀輝等人手上這個事實。 只不過,想讓他就這麼拱手把錢送出去,他是必然不甘心的。 因此看到刀輝喜滋滋的點錢時,一陽指臉上掛著陰沉的笑容,提議他們再到晉級局上賭一場。 別看刀輝五大三粗不像個有心機的人,但其實說話拿捏別人很是得心應手。 他手上沒停下點錢的動作,連連搖頭,”不了不了。剛才都是僥倖賺到的。一會兒要是再贏一局,就太不好意思了。“ 這話的內容本身就夠讓人生氣的,尤其結合上他那無比認真的語氣,讓一陽指看了格外的生氣。 “贏了就想算?咱們賭石場子裡就沒這個說法!我說賭就賭!要不然你看看除了我之外誰還敢跟你對賭!” 一陽指顧不得自己的風度跟身份,滾刀肉一般的說道。 刀輝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是跟自己玩真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王嶼。 見他神態如常鎮定自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底氣,開始跟一陽指提條件。 從剛才一陽指的德行中,他也看出來了,對方絕對是一個急了眼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主。 他之所以還要跟自己賭第二局,完全是因為他咽不下剛才那口氣。 現在存的心思都是找回剛才的場子。 要是一會兒再輸了,那可真只有鬼才知道他會怎麼耍賴。 那現在不得讓他先把錢拍出來,難不成還等著一會兒看他賴賬啊。 一陽指嘿嘿冷笑著聽刀輝跟他掰扯這些有的沒的,馬上就總結出來了。 這孫子不見兔子不撒鷹。 要賭就得見現錢。 一陽指揮了揮手,把剛才前臺的男人召喚過來,“給我拿五萬塊現金出來!” 前臺男人顯得有些為難,“老闆,這麼一來,晚上我就對不上賬了……” 一陽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給我現金!我給你轉賬!不會讓你不好交差的!” 前臺男人這才配合的顛顛回去給一陽指數錢去了。 王嶼也從這番對話中大致瞭解了這個賭石場子的經營方式。 一陽指應該是這個場子的老闆之一。 而且很顯然還只是一個小老闆。 因為管錢的一般都是被有話語權的人牢牢抓在自己手裡的。 而這個天天跟錢打交道的前臺男人,顯然不是一陽指的人。 想明白這些,王嶼下意識去看向遠峰。 卻見他臉上盪漾著一個洞察一切的笑容,王嶼心裡瞬間瞭然。 這些事向遠峰比自己在行多了。 連自己都能看出來的問題,要是以為向遠峰還被矇在鼓裡,那夜未眠太小看他了。 不過看明白這些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