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眼下的危機有了一個最初的解決方案,王嶼的心先是微微放鬆了一下。 隨後搖了搖頭,衝老人說道:“不對,我的朋友是託了關係才來礦區的,這些人犯不著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種事。而且,他們之前也來過,並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 老人又砸吧了一口菸袋,嘆著氣說道:“那是因為你先壞了規矩,救了我這樣的人。而且他們也不是要人命,就是震懾,說破天也算不得理虧。” 王嶼覺得自己可能明白了,昨天楊八斤跟貌燦說的那番話的含義。 老人的話讓王嶼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招不慎就跟杜遠和梁以開招來災禍。 老人砸吧了幾口水菸袋,悶聲說道:“我叫當溫,仗著有把子年紀,被這邊的也木西小子們叫一聲吳當溫,你要是願意,也隨他們一起叫吧。湊合著睡吧,礦區條件艱苦,不過還能他是睡個覺。” 說罷,站起身走出窩棚。 王嶼好奇的跟在吳當溫老人身後,看他們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窩棚前說了幾句什麼。 窩棚裡走出來一個男人,遞給老人一抱乾草。 老人乾草放回窩棚,又週而復始幾個回合,終於攢夠了給王嶼鋪床用的草量,這才說道:“娃子,自己把草鋪鋪好。這草軟和,睡起來沒有太大的雜音。舒服著咧。” 王嶼將自己的草垛,在窩棚空出來的位置慢慢鋪展。當溫老人好像想起什麼,一點點搬開自己的草鋪床,從身邊拿起一把小鋤頭底下的地面刨了起來。 等王嶼鋪好草鋪,當溫老人也已經結束了刨地的動作,枯瘦乾裂的手遞到王嶼面前。 上面託著一塊光滑圓潤的毛料原石。 王嶼一愣,抬頭看當溫老人。 “拿著吧。老頭子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幾塊棺材板。這個算是我的報答。” 王嶼一時沒有領會當溫老人的意思,出於對毛料原石的熱愛,他下意識將料子拿在手中,細細打量起來。 這是一塊只有巴掌大小的達馬坎原石,達馬坎場口的特徵上面全都有。 料子皮殼細膩光滑,顯然是有些年頭,且被人不時捏在手裡磋磨,經年累月形成的細膩包漿以及人肉所帶來的拋光打磨。 原本就薄的皮殼變得更加輕盈,底下的霧層玉肉在昏暗的煤油燈豆下泛著烏黑暗沉的色澤。 但是王嶼明白,這並不是說明皮殼下的玉肉是黑色,而應該是深邃至極的紅霧。 當紅色達到一定的濃郁程度,在光線不充足的時候,是會給人一種發暗發烏的既視感。 王嶼下意識伸手去摸電筒,這才想起,自己是被人綁架的。前腳才剛從床上爬起來,別說電筒,就是隨身的手玩件也沒在身上。 這發現先是讓他心裡一陣慌亂。 隨後又想到,杜遠還在房間,只要看到手玩件,知道這東西嚴重性,一定會妥善保管好的。 反而要是真帶在自己身上才是麻煩,只怕會跟手機一樣,被那些人搜了去。 定了定心神,王嶼餘光看到窩棚中間位置,那個烏黑低矮的方形小桌上,放著一把已經斑駁生鏽的玉石電筒,便順手取過。 剛開啟只看了一眼,當溫老人就撲了過來,火速摁滅電筒光。 厲聲說道:“晚上千萬不要開電筒!” 王嶼:“……” 隨後當溫老人神色一緩,解釋道:“晚上光束太明顯,一旦被人看到,容易引出一堆麻煩。因為我們也木西手上的料子,在他們看來是過不得夜的。晚上開電筒,一旦被發現,藏著的東西經不住搜。” 這在王嶼看來,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行為,他愣愣的點點頭。 俗話常說:守著金山要飯吃。 如今王嶼是真真切切見識到,也木西這一群守著金山卻不得不要飯的可憐人。 剛才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可是手上的料子,帶給王嶼的震撼卻是難以形容的。 那一抹瑰麗濃豔的紅,像一捧熱血、像一枚跳動著的心臟。 饒是王嶼那塊八百八十八萬賣給唐羽的紅翡,色澤都沒達到眼前這一塊的程度。 王嶼的喉頭有些發緊,他顫聲問當溫老人,“有這一塊料子,小妹什麼病不能治?您又何苦冒著生命危險去撿拾那一塊小料子。” 當溫老人嘆了口氣,搖搖頭,良久才說道:“財不露白。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