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淵回到王宮已經入了夜。
侯伽慕才剛為北宸王療完傷,就被東宮宣了過去,他知道太子定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
“侯神醫……嘿嘿……”
宸淵雖是討巧的撒嬌,可侯伽慕一眼就看出他眼裡的難過。
給他把完脈後,侯伽慕本想一個藥箱砸太子腦門上,但看他眼底藏著的難過,又加上鸞姑娘並未與他一起回來,便算了……
“侯神醫,父王如何了?”
“……”
侯伽慕只顧著在他身上扎針引穴,沒有回答他,這讓宸淵格外在意了起來,
“神醫?”
“別說話,老老實實的調息。”
“你不告訴我父王的情況,我心怎麼可能定的下來?父王的情況……是很糟糕嗎?”
宸淵想轉過身,侯伽慕定住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動,
“確實談不上樂觀,他心中鬱結太深,身體早就已經垮了,再加上元銀瑤對他下了漫攝之毒,這種一點一點蠶食人性命的毒藥,致死的效力很慢,卻最是難解。”
“……若解不了,父王還有多長時間……”
“若沒有解藥,那也有老夫在,保陛下五六年還是可以的。”
“……只有五六年麼……”
“殿下,你是真的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啊。”侯伽慕揚了一下眉。
“侯神醫可不要胡亂猜測,我只是希望父王能夠長命百歲。”
“老夫相信你是真的盼望老宸王活的長長久久。但老夫也知道,你就是不想坐上北宸王的位子。”
宸淵輕嘆口氣,一副隨神醫怎麼說,他不打算爭辯了。
“你最嚮往自由,若是讓你一直坐在那張王椅上,真真是憋屈了你,是不?”
“……”
“老夫還不瞭解你的性子。”
“可宸淵是北宸的太子。父王恨亂世久矣,母后還在的時候也常唸叨各國實力不均,大國霸凌小國,恃強凌弱的戰爭每一天都在發生。父王想要成就霸業,可總嘆半生過去,一事無成。”
“那殿下自己呢?可想要統一九國?”
宸淵看向侯神醫,點頭,
“當然想。”
“……”侯神醫愣了一下。
“若只當北宸的王,拘在這冰宮中,與各國斡旋,防這防那,最後不過是各自困死。”
“可若是能一統九國,到底是一番大作為。那也算是極致的自由了。神醫,你說呢?”
侯伽慕冷眼盯著他,而後道,“天真做夢!”
“……”
“統一九國,當天下的王,還能自由?殿下,真不知道您怎麼想的。”
“侯神醫真是的,愈發開不起玩笑了……”
“……”
候伽慕整理著藥箱,沒好氣的問道,
“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跑出去,人呢?不也沒跟你回來麼?”
“醫者仁心……”
“那是對聽勸的傷者,太子殿下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不聽醫囑的,要什麼仁心?”
“……您這年紀越大,懟人的功夫是愈加純熟。”
宸淵這邊剛嘀咕完,就見候伽慕背起藥箱起身,
“老宸王先前是不知道那女子是南靖王后,若是知道怕是被你氣的命再短一截。”
“……”
:()廢后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