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傷了子瑜?”
“傷了。”
“能傷子瑜者,世上恐寥寥數人,那人是被抓了還是逃了?”
“師父問的有些多了。”
“啊,哈哈哈哈……咳咳咳……”
“都說這軍器出自鳳先生之手,而這軍器又是衛庭獨有,我碰巧身在燃城,怎會忘記師父依舊守著這座破書院?來問師父,一定會有答案的。”
破書院……
偷偷溜回來,躲在學堂木窗外的蘇壯壯剛巧聽到胥夜說的話,小小一隻看了看四周,草木秋花,桃林荷塘……哪裡破了?
卿長安嘆了口氣,對胥夜道,
“為師一身功力全散,手腳筋盡斷,你又不是不曾耳聞?”
“……”
蘇壯壯捂住自己險些驚撥出聲的嘴。
他記起青幽胡家村有一個鄰家哥哥,年少出村拜師學藝,學了一身本領回來,後來不知得罪了什麼高人,被人打傷,村裡人抬回來時,嚎哭聲悽慘至極。
孃親對他說,“練武的人,最重要的是聚內力,內力聚集在……丹田?胸口?反正就是身體裡,內力強武功就高,打人就厲害。練武的人被人打廢,失去內力,不僅是失去武功,身體也如被人掏空,而傷的最甚的是心裡。”
他問孃親,“那以後再練不就行了?”
孃親說,“丹田毀損,練不成了,手筋腳筋俱斷,欸……所以說平日裡做人要低調點……”
壯壯輕輕扒著視窗,偷偷往裡頭瞧,看著依舊坐在桌案前的院長,他依舊笑的好溫柔……
院長是他見過最溫柔的先生,不似胡家村裡的學堂先生,手裡總是拿著戒尺。動不動就打人的掌心……
這樣溫柔的先生,原來也有一身的武功……
小壯壯再回想卿院長說的話,這一顆小小的心臟,不舒服起來……
“為師早已不過問江湖廟堂事,守著這書院和孩子們,便是為師餘生唯一想做的事。鳳先生的名號,為師雖聽說過,卻並未與之打過交道,更別提認識了。”
卿長安緩緩道來。
胥夜眯起眼,“是嗎?”
“你我師徒一場,為師何曾騙過你?”
“……”
“撇開師徒,你是南靖夜王,我只是一個拖著病體,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又怎敢騙您?”
卿長安坦言道。
胥夜一直盯著他,盯著他的眼睛……
這麼多年了,他看自己的神情竟從來沒有變過,哪怕這一場師徒早已名存實亡。
卿長安有一句話沒有說錯……他從未騙過他,那五年不曾,後來也不曾……
胥夜抿了抿唇,終於站了起來,“既如此,本王便不打擾了。告辭。”
他走的這麼幹脆,南星曜都震驚了,方才還一副要和長安勾心鬥角,百般斡旋的樣子,轉而,長安僅兩句話,他便信了?
胥夜前腳踏出學堂,卿長安隨後身形一晃,緊緊捂住嘴,沒讓咳嗽聲發出來。
“長安……”
南星曜鎖緊眉,咬牙道,“你何須怕他?真當我打不過他?”
“他的功力深不可測……若在這鬥起來,傷著孩子怎麼辦?”
:()廢后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