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很不該?”
夙鸞咬了咬自己的唇,只覺得心裡憋得慌。
她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又響起了敲門聲,猛地拉回了她的神思……
“咚咚咚……”
敲門聲響著,讓她心慌不已,
“……是誰?”
“臣,南靖國大祭司赫嵐。”
“……”赫嵐,便是方才胥夜和盧雲口中說的那人吧,聽起來彷彿是對她病症比較瞭解的大人物。
“請進。”
夙鸞說道。
赫嵐大祭司推門進了屋,手持著一根樹枝一樣的手杖,她進來以後轉過身緩緩的將門關上,而後又緩緩的轉回來,遲疑了一下後才摸索著往她的方向走來……
夙鸞愣了一下,看赫嵐大祭司的樣子,彷彿是……
“王后無需驚訝,赫嵐雙目已經失明。”
還真的是……
“大祭司……是奉夜王的命令來給我看病的?”
“是。”
赫嵐站在床邊,她將手杖放在了一邊,而後朝夙鸞伸出手,
“請王后娘娘將手伸向臣,臣需要探王后娘娘的脈。”
“……”
夙鸞雖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把手伸了過去,赫嵐大祭司握住她的手腕,食指搭上她的手腕……
她緊緊的看著大祭司……見她神色十分平常,不過也就一會兒工夫,她便讓夙鸞收起了手,
“娘娘,臣已經探過您的脈象了。”
“……大祭司,請問我——”
“還請娘娘好生休息。”
赫嵐大祭司說完便拿起了她的手杖,而後便要往外走——
“大祭司留步!”
夙鸞急忙喊了一聲。
赫嵐揚了一下眉頭,“娘娘還有何事?”
“大祭司……本宮的情況,你且先說予本宮聽。”
“……”
這恐是夙鸞第一次以本宮……自稱了。
赫嵐大祭司的頓住了步子,“赫嵐只聽命於夜王陛下。”
“那大祭司覺得……是聽命更重要,還是忠心更重要?”
夙鸞又問道。
她氣虛體弱,此刻與赫嵐大祭司說話便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吾乃南靖大祭司,只要吾族還居於南靖之地,便會世代忠誠於南靖大王。”
“好。”夙鸞深吸口氣,“你忠於南靖大王,本宮……如今也一樣,忠於夜王。”
赫嵐沒有說話,她無神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一個點,並未有絲毫波動。
“何謂忠誠……”
“……”
“其實不用大祭司說,本宮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
“大祭司不必忌諱,無人比本宮更清楚自己經歷了些什麼,而此時的身體又是什麼狀態……”
赫嵐面無表情,對雙目失明,神力早已失去大半的她來說,她甚至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夙鸞。
連這都不能確定,她又怎敢多言?
“一日一日……我感覺得到……真真切切的感覺得到,生命一點點的在消逝……”
“本宮只想問大祭司一個問題……”
“……”
“……可還有救?”
“……”
屋內瞬間就陷入了沉默,這略顯冗長的沉默,便是答案了。
夙鸞彎了彎唇,她心裡早有不好的預感,如今不過是印證罷了。
:()廢后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