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蘇洄還是選擇拒絕，&ldo;我有點事要做，你們去吃吧。&rdo;

他選擇獨自回到工作間，構思寧一宵的禮物，但發現自己很難沉下心來。

六年前的自己，很容易在和寧一宵相處的種種瞬間裡迸發出靈感，隨手便可以為他畫出一幅畫、一份怪異但有趣的草稿，或是寫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並將這些毫無負擔地交給他，絲毫不會擔心寧一宵不喜歡。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面對比過去更優秀、更成功的寧一宵，蘇洄就像是一個囊中羞澀的孩子，想要贈予些很好的東西，把自己周身都搜刮個乾淨，但什麼都找不到，什麼都不夠好。

連他自己也是，比起六年前，好像也只是變得更糟糕。

正當蘇洄將第五個草稿揉成團時，工作間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他回頭，發現門被推開了一個小縫，萊恩露出腦袋，對他笑。

&ldo;我可以進來嗎?&rdo;

蘇洄回過神，&ldo;當然。&rdo;他站起來，&ldo;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rdo;

萊恩聳聳肩，跨步進來，&ldo;關於親愛的助教老師總是不吃晚飯的問題。&rdo;他手裡拿著中餐外賣，紙盒裝的，遞給蘇洄。

蘇洄沒什麼胃口，尤其是面對一點也不像中餐的美式中餐外賣。

&ldo;謝謝。&rdo;他還是很禮貌地開啟來，吃了一塊炸雞肉。

&ldo;你在忙什麼?&rdo;萊恩瞥了一眼他滿桌子的紙，還有那些被揉成團的廢稿，&ldo;新的作品?&rdo;

蘇洄嘆了口氣，&ldo;算是吧，是想送給一個人的禮物。&rdo;

萊恩坐下來，靠在桌邊，手託著腮，&ldo;很重要的人?&rdo;

蘇洄沒有明確回答，&ldo;算是吧。&rdo;

萊恩癟了癟嘴，&ldo;既然是很重要的人，那你想到他，不應該第一時間就能想到一些元素嗎?這應該比很多模糊的主題更好做吧。&rdo;

是嗎?

蘇洄想到寧一宵，第一時間還是過去。

想到和他相處時的很多很多個細小的瞬間，組成了流動的時間，他很害怕流逝的時間。

蘇洄找不到可以聊的人，姑且將眼前的萊恩當成是一個討論物件，反正他一無所知。

&ldo;其實我六年前給他做過一個，但是沒來得及做完。&rdo;蘇洄說，&ldo;我覺得……都過去這麼久了，一切都變了，用之前的那個半成品是不是不好?&rdo;

萊恩想了想，搖頭，&ldo;我不覺得，你不覺得這很像是在補償嗎?&rdo;

&ldo;補償?&rdo;

&ldo;對啊，你看，六年前你就想把這件禮物送給他，但沒完成，六年後你同樣要送，如果把這件禮物完成了給他，不就是在填補你們之間的遺憾嗎?&rdo;

蘇洄有些猶豫，&ldo;可是寓意已經不同了，你知道的，人的關係會變。&rdo;

萊恩卻很執著，&ldo;你只需要把你未完成的禮物送出去，至於其中的寓意，收到禮物的人一定會站在全新的角度去解讀，人和人之間這種不確定的資訊差不是很美妙嗎?&rdo;

蘇洄聽了這話，仰過頭，感覺自己真的要被說服。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蘇洄伸手摸過去，看也沒看便接通了，用的自然也是英語，&ldo;hello?&rdo;

那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頓了一秒，然後帶著一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