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寧也是期待的看向蘇辰。
上一首琴曲,他就說出了趙雪怡的心事,此時不知道又會有什麼高見?
這傢伙近段時間變化太快,總有一種說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蘇辰的確是弄不清楚這首曲子的來,左雲天的知識積累之中沒有,在虛擬空間中走馬觀花的學習的時候,也沒有認真去鑽研,畢竟不考音樂,不用學這個。
“似乎這是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麼曲子,很有名的樣子,這就尷尬了,我竟然沒聽過。”
見趙雪怡柔柔目光望來,正等著自己品評,蘇辰有點難堪。
可憐他連這首氣魄宏大的曲目名字都不知道。
遊目四顧,見左雲秋仍是滿臉迷醉,很欣賞這曲子的模樣,蘇辰忙小聲問道:“雲秋,剛剛彈的叫什麼名字來著?”
“清平調啊,你沒聽過嗎?對了,你平日裡根本就不聽琴曲,媽媽說你靜不下心來……”
左雲秋啪啦啪啦,大聲說道,也不加掩飾。
她奇怪的看著自家哥哥,先前還覺得他高深莫測,連那位大姐姐想吃豬蹄膀都能聽出來,這下露餡了,曲目都從未聽過,怎麼去評啊?
小丫頭左右瞧瞧,足尖不安的捻動地面,想找一找哪裡人少一點。
這是想要逃開了,免得等會跟哥哥一起丟人。
蘇辰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覺得自家小妹真是太單純了,一點也不會說話,還那麼大聲,真是笨死了。
先前覺得戰鬥力強原來只是假相,這樣直白說出來,不是讓人笑話自己嗎?
“切……”
四周眾學生全都一臉鄙視,聽到小姑娘的回話,他們才明白,這位裝大尾巴狼的傢伙,原來連曲目都未聽過,還得問旁人,真會裝模作樣。
只有趙雪怡卻是不管,別人怎麼想她不知道,她只記得當那位男生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所念的時候,心中的那種奇特震撼,是找到了知音。
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
如今的趙雪怡就有這麼一種感覺了,如果不是周圍人太多,她甚至想拉著對方促膝談心,把內心想法和盤托出。
她也有苦衷,別人都說她的琴藝離大師只一步之遙,極目所在,全是鼓吹之眾。
又稱她的琴聲十分有靈性,以後前程遠大。
但誰又能明白,她奏琴之時,心裡時常有著一種隔膜感。
彈的琴聲再美,卻並不是自己喜歡的。
就如她想畫一個蘋果,別人說這是太陽,她想畫一隻啄食的小雞,別人都說是老鷹。
畫畫是如此,彈琴也是如此,種種力不從心,內心不被別人理解的苦楚,實在是尷尬莫名。
可想而知,當她彈出的細雨調,被蘇辰說出她心中所想之時,那種內心的驚喜。
就連對方說她目中無人,四周學生不配聽自己的琴曲這種詆譭之言,也不放在心上。
因為,她當時奏琴就是這麼想的。
這不是詆譭,是事實。
四周眾人全都憋著看笑話,也沒人催蘇辰,就這麼看著、看著,目光中的深意耐人尋味。
蔡老師抿嘴一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如此方才符合自己舉辦知音琴會的初衷,有期待、有體悟,更有驚喜。
她倒是覺那位先前“大放厥詞”的同學有些意思。
別人論的是琴,他論的是心,也不知是不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知不知道曲目跟會不會品琴鑑賞並沒有多大關係。
子期遇伯牙,千古傳知音。
伯牙是個極厲害的琴師,名揚天下,而鍾子期只不過是一個砍柴為生,身著衣,手持板斧的山野樵夫,他哪裡懂得什麼音樂?但人家